我不知道聂绍南什么时候来的办公室,只知道现在下班了他还没有走,我也不走,呆呆地看着他的房间,他去医院看那个女孩了吗?他在晚上会黯然神伤、默默垂泪吗?他会为自己对那女孩所说的话后悔吗?我不相信他是那么无情的人,按照他曾对我做过的,他应该很会照顾女人,有些事情的后果他只是没有预测到罢了。
忽然听到聂绍南的房间传来一声巨响,我忙忙地奔过去推开门,他并没有在座位上,我又绕到办公桌后,看到他正躺在地上撑着手挣扎着要站起来,可他面色苍白、额角滴汗,我吓得慌成一团,走过去忙着拉住他的一个胳膊,“聂总,你还好吧?我帮你叫个救护车。”我摸了一下口袋,手机没带进来。
聂绍南借着我的力站了起来,却又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手颤抖地摸向自己桌上的公文包。
“聂总,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药,白色的小瓶。”他声音发颤地垂下手。
我打开包,一大堆的图纸,好不容易摸到那个小瓶打开,我惊呆了,“空的。”
“不用了,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死死地按着胃部。
“不行,我要送你去医院。”我有个舅舅前年过世了,也是说胃痛,最后确诊却是心肌梗塞,我怎么放心他一个人回家,肯定是那女孩自杀的事刺激到他了。
“不用管,你快走!”聂绍南愤怒地甩开我的手。
明明都痛得快昏过去了,还死鸭子嘴硬,我拽着他连拉带扯地下了楼,正好一辆出租车刚下了人,晚高峰,救护车即便来也不一定堵到什么时候,我推着他上了出租,对司机师傅嘱咐,“走不堵的路,去最近的医院。”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
聂绍南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和我争辩了,他双目紧闭,冷汗直流,不知他是不是晕过去了,我用大拇指用力在他人中上掐下去,他睁开眼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慕小蔷,我还没有休克。”
我尴尬地笑了笑,大拇指又掐向他虎口,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在他的虎口上掐出了一个血印,聂绍南拧紧了眉,但没再吭声,看来是起作用了,一会功夫,他两手的虎口都布满了血印,到了医院,做完超声检查他的疼痛好像稍微缓解了一下,急诊科医生问他,“什么时间开始痛的?”
“一个小时前。”聂绍南咬着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