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群拿着刀凶神恶煞的家伙吗?全都被我打趴了!”香月得意得很,站在墙头上很是意气风发。
刘靖苑闻言不由得扶额,济世山庄的人怎么个个都不按常理出牌?
“齐豫,备好香茶。”沈安然吩咐此时正生闷气的齐豫。
齐豫看一眼君羡领命转身离开。
“君公子,你怎么和秋月来这了?”
君羡和香月从墙头跳下,君羡笑道:“红粉斋在南汉有分店,我当然是来巡店的咯!”
刘靖苑和沈安然对视一眼皆不相信君羡此次来这里单纯只是巡店那么简单。君羡见他们满脸狐疑,便干咳一声,道:“也是给你们送礼来的。”
“礼物呢?”沈安然伸手向他。
“我才来就问我要礼物,连口茶都还没喝呢!”
恰好齐豫已经将茶端来,沈安然把茶拿在手里对君羡说:“没有礼物,没有茶喝!这可是第一茬春茶。”
“你呀!什么时候跟阿澈那狐狸一样狡猾?”君羡狠得牙痒痒,她料准了他爱吃茶的癖好,故意拿着茶不让他喝的,他只能无奈投降了。
刘靖苑闻言不由得偷看沈安然,她掩饰得飞快的黯然神伤还是被他捕捉到了那么一点痕迹,他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不知要过多久她才能不再为玉轻寒伤怀。从她成为他的妻子开始,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她总是无法走出玉轻寒的影子,活成了他的样子,做他做过的事,就好像玉轻寒在她身上复活了一样。这样的沈安然不再有玉轻寒在世时的神采。
“这第一茬的春茶真是好喝,要是配上龙井酥,那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享受。齐豫,厨房好像在做龙井酥,对吗?”
“刚出炉,可香了。”齐豫灵敏地接过话茬,引得君羡猛咽口水。
香月憋不住了,道:“我们有勤王私通突厥的证据!”
“你这丫头怎么就管不住嘴呢!”君羡无奈埋怨。
香月撇嘴道:“反正三公子也是逃不过春茶的诱惑的,倒不如我说了算。”
“你……”
“东风来了!”沈安然笑着将香茶递给君羡。“我们也派人去监视勤王了,怎么你反而比我们快一步?”
“碰巧,碰巧而已。”君羡惬意地喝着茶,赞叹春茶的好滋味,神情极为满足。
刘靖苑心内明白这并非凑巧,幸亏济世山庄是友非敌,否者有这样眼线遍布天下的敌人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君羡能够如此之快掌握勤王私通突厥的证据,恐怕济世山庄的人已经渗入勤王府内部了。他们所掌握的证据必定可以一举扳倒勤王,本以为要迟一点,没想到老天爷也要他加快脚步了。
“多伦在临安,他还带了一支几十人组成的商队,就在临安最大的酒肆落脚。”
“我只知临安忽然来了许多胡人,却不知多伦也来了,勤王怕是早已与他相通。三公子,你还探查到什么?”刘靖苑眉头紧锁。
君羡贼兮兮地一笑,说:“我还探查到勤王即将要献一名胡姬给陛下。”
刘靖苑的眉头锁得更紧,神色凝重起来,从安乐椅上坐直身子,道:“这名胡姬不简单。”
“会耍双剑,还会飞天舞。昭王殿下,你看勤王是何意?”
“断不是蛊惑君心这么简单。”沈安然幽幽地说道,同时给君羡续茶,一旁的香月倒是乖巧只顾吃齐豫刚拿来的龙井酥,吃得满嘴都是,十分可爱。“君公子,你这些坐实不了勤王的罪名。”
“淮州的橘子最是美味,新春时勤王命人运了好几船到京。”君羡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勤王侧妃淮州人,极爱橘子,应该是为她运到京的吧!”齐豫不以为意地说道。
“不,勤王侧妃并不受宠,而且几船的橘子哪能吃得了?”沈安然思索一会,道:“橘子里有别的东西吧?”
“嘿!聪明!”君羡抚掌而笑,道:“据搬运这些橘子的说框子沉得很,不像是橘子倒像是石头。”
“这些橘子都进了勤王府?”刘靖苑问。
“都进了勤王府。”
“什么?”刘靖苑开始疑惑不解了。
君羡一笑,放下杯子神秘兮兮地说:“又从后门出来,进了户部的库房。”
“既不是户部的东西却进了户部的库房,勤王放进去的到底是什么?”
“火药!”
刘靖苑闻言大惊,大批的火药未经许可就进京,且藏在了户部的库房,要说刘靖蔷没有异心,谁都不会相信。
“户部尚书刘牧是勤王妃的娘舅,户部库房向来储藏了不少的东西,没有陛下的圣旨,一般人不敢查。勤王倒是会选地方啊!”沈安然望向君羡,说:“可知勤王要这些火药作何用途?”
君羡摇摇头,道:“目前他还没动。”
“这些也只能说勤王有异心,不能说他通敌,证据还不够。”
“要是有这个呢?”君羡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刘靖苑。
刘靖苑接过展开一看心头一阵惊怒,霍然起身,道:“勤王怎可如此?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枉顾北疆百姓的安危!”
沈安然拿过信件看,看完也吃惊不少,说:“倘若勤王当真与北齐的薪王沆瀣一气,那北齐梁王也会有危险,北齐防御松散,借道给了突厥,到时候不仅是南汉北疆的百姓要遭殃,最惨的还是大秦!”
“多伦想一箭双雕,勤王想要皇位,狼狈为奸,真乃绝配!”君羡拍掌笑道,置身事外的样子颇有看戏的意味。
“绝不可以让勤王奸计得逞!如今,梁王镇守边疆不在朝中,薪王主持大局,若要破局,必要拿住勤王。以防万一,殿下,你赶紧传信给长公主,提醒她时刻提防北齐异动!”沈安然冷静而沉着地分析当前的情况,理智的样子没有半点紊乱。
君羡赞赏地看着沈安然,这女子比当初设计掉包宁皇后时更加成熟了。果然,玉轻寒在乎的人是可以与他并肩之人,而不是躲在他背后的人。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待来年又不知是何境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