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
片刻后,才好不容易缓过来,正想骂益祥不文明的行为,忽然便有些头发昏,整个人感觉热乎乎,有些受不了。
“勤小鱼,你”,益祥急忙扔下手中的香烟,上前抱住有些发软的勤小鱼,而此时的勤小鱼迷迷糊糊间,还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力气,推开身旁的益祥。
“愚蠢,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又发烧了!”,益祥顿时有些恼怒,他都照顾她多少次了,而她又再次生病。
想着想着,便将怀里的女孩,轻轻的放到了床上,找来药箱里的药粒,碾成粉沫,“喂”入口里面,见退烧药已完完整整进去,便欣慰一笑,找来冷毛巾敷上了滚烫的额头,有些无聊的看着书,守护着床上的勤小鱼。
不知道过了多久,此时的勤小鱼才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望着睡着的益祥,心里忽然有些欣悦,看来刚刚自己打开窗口吹冷风,受风寒,让自己感冒发烧,是赌对了,他确实会救她一命,果然,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逃跑机会,逃跑机会都是自己创造出来,这么好的逃跑机会,可不能错过。
想着想着,便轻轻的取下头发上草莓发夹,将草莓发夹藏进枕头下面,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便直接穿着身上的浴巾,走到卫生间,将卫生间门轻轻关上,假装卫生间有人蹲厕所的模样,随后便又回头摸了摸益祥的口袋,拿好钥匙链,蹑手蹑脚的走到地下室的门口,握着冰冷的门把手,轻轻的将钥匙插进去,片刻后,打不开,随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把钥匙都试了一遍,终于在有些气妥的时候,剩下的最后一把钥匙打开了这一扇门。
推开门,地上已经死掉的几只巨型蜈蚣,正死状奇惨,仿佛地下室的这一扇门是可怕的地狱一般,随着冰冷的寒气直扑全身,让人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还没有出去,便感觉到自己置身于一个地狱一样,可以想象到外面的各种各样恐怖的画面,但想归想,要是不逃不出去,里面的这个疯子一点发现,后果是什么模样,还真的没办法让人想象。
想着想着,便深吸了一口气,钥匙轻轻一扭,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偷偷的望了最后一眼益祥,见此时的益祥还在紧闭着双眼,这才放心的关上地下室的门,凭着“运气”,顺顺利利的逃出了地下室。
可随后的一番景像便直接让人傻眼了,外面的走廊,除了黑暗,只有黑暗,而此时的自己仿佛就存在于这片黑暗的领域里,对未知领域的茫然与恐惧透过深邃的黑暗缠绕着,包裹着,也蚕食着自己仅存的勇气,让自己开始有些犹豫了,害怕了想到刚刚门口已经死掉的巨型蜈蚣,或许外面活着的蜈蚣比这更大,到底还该不该继续前进?若是继续前进,有可能会死无全尸,死相极惨。
想到这里,便缓缓的闭上眼睛,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之所以这么黑,是因为自己闭眼睛,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即使脑海里面是这样想的,但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让人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压抑不住的崩溃,更加可怕的是,这里静得可以清楚的听到呼吸声,仿佛就算大声的呼喊,也得不到一丝回音,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想到那恍然如梦的红裙女鬼温沁,想到来这地下室所看到,听到的一幕幕,瞬间一颗颗的冷汗从额头滑落,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就仿佛向那无尽的黑暗中坠下去一般,相当的诡异,让人忍不住头皮又是一阵一阵的发麻。
闭着眼睛,硬着继续往前走,忽然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吓得顿时低下头,睁开了眼睛,看到的瞬间,吓得眼睛都忘记合上,连呼吸都暂停了。
鲜红的血淌落在地上,染红了整个地面,满地都是被分肢的蜈蚣,与其说是分肢,不如说像是“五马分尸”,看到这里,突然感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听到疑似什么东西缓缓靠近时所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抬起头,果然跳入眼帘的是一头巨大的蜈蚣,正啃着只有一只人手的场景。
“啊!”勤小鱼不禁发出一声尖叫,她还是头一回亲眼目睹这样如此血腥的画面,但想到之前看到的苗条哥,便急忙捂住口鼻,虽然一阵一阵的不适感涌上来,让人有些发软,但她知道她绝对不能停止逃跑,她只好咬紧牙关,不停地向前跑去,哪怕根本看不见前方走廊的尽头。
然而,下一秒,她就后悔了,因为此时前面出现的一只蜈蚣比刚刚遇到的那一只更大,更血腥,下一秒便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抢救室的灯亮了一天一夜,益祥在抢救室外整整哭了一天一夜。终于有个小护士慌里慌张地跑出抢救室,大声喊:“疯子!疯子是谁呀?谁的外号??”,益祥见到小护士的时候,抬起了哭红的双眼,收起了眼泪,小护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病人快不行了,她伤得实在太厉害了,她嘴里一直喊着这个名字,你快”,还没等她说完,益祥便不顾一切地冲进去,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一切都是白色的,空气中弥漫着过氧乙酸的味道和浓浓的血腥味,益祥握着勤小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