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在那里嘀嘀咕咕,因为看不见,倒是没有紧张,如果他没被蒙眼,以他的胆子,肯定是要吓一大跳的,保不准还会哆嗦两下。
一根根黑色的触须以极快的速度从窗户外钻进来,一进了空旷的屋里,立马分成无数个方向,朝着两人袭击过去,触须上,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包不停流着绿得发黑的液体,那液体极臭,稍稍挨近一点便觉得臭气熏天。
江栖迟皱了皱眉,意念一转,往后退了退,她先将顾浔用钢棍四边围住了,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取出一把冲锋枪。
这个时候,那些触须已经快挤挨过来了,江栖迟端起枪,看也不看,一顿扫射。
一阵枪声过后,黑色触须飞快的缩出去了,屋里只留下大片大片的腥臭液体。
臭是真臭,忒难闻。
江栖迟觉得非常不适,闻久了,还觉得窒息,她撤了钢棍,扯下顾浔眼睛上的布条,然后拽起他踹开门出去了。
她的速度很快,顾浔只来得及瞥一眼,屋里的景象看是没有看全的,但那震耳的枪声足以让他心惊胆颤了。
“那、那是什么?”
他被她拽着跑,没跑好久,已经喘起来了,他抬手抚住心口,只觉得心跳如擂鼓。
江栖迟没有回答,看他实在难受,也觉得这样跑也浪费时间,她索性停下来,弯腰将人抱起,然后几个起落,跃上高高的屋顶。
夜晚的风,不停的吹,江栖迟飞快的在各种建筑上掠过,几乎连残影都没留下。
顾浔早就惊呆了,他红着脸缩在她的怀里,像个害羞的小相公。
他从来不知道,还有人能做到这样的高难度动作,跟武林高手似的,他进来也有那么一段日子了,每次遇到通道开放,不被人打一顿、踩几十脚是进不去栖息所的,就算是这样,他还不敢埋怨,能活着进去,他都觉得是自己幸运了。
他一时觉得很安心,一时又觉得很狼狈,无它,实在是自己太弱了,以前他也知道,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有了深刻的认知。
那么,如此弱的他,够格被她另眼相待吗?
顾浔突然就很不确定起来。
江栖迟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满意的地方,她停下来,把人放好,然后用钢棍围出一个安全的区域,这才有了闲心去看情况。
她选的这个地方,是个很高的尖塔,越到上面越尖,人要想站在上面,还得担心会不会掉下去,也就只有她不担心会不会出状况。
江栖迟走到塔檐,虚虚站着,然后低头去看下面的情况,她刚才只顾着找地方,还有防备偷袭,倒是没有仔细看过下面,这会儿一看,饶是她心志坚定,也少见的吸了口冷气。
难怪系统说这些东西难对付,根本就不是一个‘难’能概括的了,简直是极难、难死个人才对!
天虽然极黑,但在外面还是能看清楚东西的,江栖迟就看见,刚才袭击她们的东西,布满了城市的大街小巷,密密麻麻的挤挨着,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啊!”
“啊啊!”
安静的夜里,突然响起几声惨叫,江栖迟循着叫声望过去,然后就看见一个人从阴暗的角落里跑出来,一眨眼的时间就被触须拖进了触须堆里。
三秒后,触须们移开,原地只剩下一堆白骨。
“嘶……”
一道重重的抽气声从江栖迟背后响起来。
她回头,然后就看见顾浔死死扒着钢棍,一脸惊惧的盯着下边儿,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