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先进的魔族一类，无利不往是他们快速进步的正统思想。

李泥不想和这种生物交朋友。

然而，尽管有着两世为人的经历，哪怕前世苟且活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如今还是明白不了，正是因为这种无利而不往的朋友，才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帮扶作用。

“我没有魔心也活得好好的。”说着，李泥硬是脱开了小手的束缚，然后转身出门。人刚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别叫我傻哥哥，还有，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看着李泥的身影消失在屋外，小魔女第一次显得格外冷静，一双明亮如水的眸子也变得有些虚无缥缈起来，良久，樱桃小嘴才微微翕动，呢喃道：“奇怪，我竟然感到有点伤心。”

“咯咯咯……”

小魔女忽然笑颜逐开，笑声如银铃一般吹散屋内的死寂。

“这就是古书上所说的情感了吧，历史的记载中，我们魔族也是有情感的一类物种。”

“情感，我喜欢这种东西。”

小魔女的娇容上展现出了少女对某种美好事物的憧憬与清纯，不过也是在转眼之间，小魔女便将之收拾好，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转回身，摸黑前往李泥曾经在这里住过的侧室。

上床，被子一个拉扯覆盖，便合眼睡去。

一系列动作，生硬冰冷，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

整整一个晚上，床上躺得笔直的小魔女没有过丝毫动静，仿佛连呼吸都是静止的——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正好落在小魔女的额头上，脸蛋上的肌肤被映照得晶莹剔透。

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睛默然睁开。

但阳光似乎总能带来温暖，不消一会，小魔女清秀的眉眼弯成了月牙状，笑盈盈道：“人间，早上好呀！”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山头上，李泥才昏昏沉沉地从地上爬起来，精气神比以往仍何时候都要差上几分。

衣服上沾着的泥土和树叶，李泥没有第一时间去清除，反而轻轻按起了太阳穴，眉心轻锁，痛苦之色隐现脸上。

“我这是怎么了……”

“昨晚我……”

努力回想着，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自己御石升天，站在几乎与月亮比肩的高空俯瞰大地山河，只想寻一处灯火繁华之地，然后前往之。

结果高处不胜寒，李泥突然变得虚弱无力，连站稳脚跟都不能做到，便从天上掉了下来。

坐在地上，缓了许久，李泥才喃喃自语道：“难道我不能飞太高？”

“不，你需要把自己的魔心找回来！”

回应他的是，林间传来的银铃般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