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秦大夫。”
黄门善早早带着仵作在城郊义庄恭候,见聂琰携秦道禾、慕寒到来,左右瞧了一眼,躬身唤了一声。
义庄离县城尚有一段路程,聂琰等人在吕府查探无果之后,便马不停蹄匆匆赶往,结果还是从天明赶到了天黑。
“见过大人。”黄门善身后,走出一女子,柳眉凤眼,面色微冷,一头黑发绑着一条红绳,束于脑后,衣着干练整洁。
她?
就是仵作?
聂琰想象中,仵作要么五大三粗,要么贼眉鼠眼,怎会是如此俊秀惊艳的姑娘?
常日与尸体为伍,她就没有惊心受怕吗?
聂琰难免多看了她两眼,有些不确定,“你就是衙门的仵作?”
“是。”
“你叫什么名字?”
“冷凝。”
冷凝……人如其名,不苟言笑,性子淡漠。一瞬间,聂琰便对她有了准确的判断……
“案发至今,你可有看过尸体?”
冷凝摇头没有应答,聂琰若有所思,对众人道:“走吧。”
这样一位女神级的同事,聂琰打心里不希望她是刘青山派过来的细作。
看管义庄的是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见到聂琰等人的时候,昏昏欲睡,压根没把众人放在心上,含糊不清的寻找了几次,才找到吕家二十八口尸体安放的地方。
聂琰多了他两眼,觉得他故意装傻,实则是在拖延时间,不免内心多了些许忧虑。
“你在门外候着,若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告知我们。”他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偷偷在慕寒耳边吩咐。
后者颔首,悄然退出义庄,聂琰依旧警惕,时刻注意义庄内外的风吹草动。
死者死亡多天,尸体不仅长出尸斑,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聂琰远远探了一眼,便揉捏着鼻子躲开。他东西张望,发现这义庄完全是一个封闭式的场所,只有一个门口出入,存在不小的安全隐患。
冷凝的尸检手法,干净利落,动作迅捷,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多余动作。她纤细的手上,一把锋利的小刀,仿佛在指尖跳舞,灵动美观。
聂琰不由对她刮目相看,不管是身心,还是注意力,完全被这丫头吸引。
许久,她抹开额间的香汗,神色凝重的看着身侧的男尸,“此人的真正死因,是为胫骨断裂死亡。”
聂琰强忍着内心对尸体的抗拒,迈近脚步,目视冷凝,“被人打断了脖子?”
“大人请看,他脖颈上的抓痕。”秦道禾眉目微凝,一眼便注意到男尸脖颈处的伤痕。
聂琰想起在吕家走廊的朱红圆柱上,留下的三道爪痕,与男尸勃颈上的爪痕,如出一辙,“与吕家留下的爪痕一模一样,这么说来,杀死他的人,和在吕家留下爪痕的,是同一个人。”
“冷凝,还有其他发现吗?”聂琰与秦道禾对视,两人眼中均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