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上药啊?”
县衙书房内,聂琰光着膀子,左胸的伤口,隐隐有脓水溢出。昨夜疲于奔命,加上精神高度的紧张,他并未意识到。
眼下,回到县衙,他便开始担心受怕。
“昨晚,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和冷凝躲在暗中,你哪有机会大杀四方?”聂琰挥手,豪气冲天,
“疼,你轻点。”
慕寒撇了撇嘴,聂琰嘟喃道:“哎,总有刁民想害本官。”
“小子,你这是公然报复吗?”胸口传来刺痛,聂琰疼的龇牙咧嘴,表面故作生气,狠狠瞪了慕寒一眼,道:
“你信不信,吕家命案,我撒手就不管了。”
“我相信,聂大哥肯定不会不管的。”慕寒抬眼,对上聂琰的目光,黑白分明的双眸中,散发着强大的信念。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确实很好。
一丝血红,迅速爬上聂琰的双眸,他别过头,避开慕寒的目光,死鸭子嘴硬,“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我相信聂大哥。”
“行了,快上药。”此刻,聂琰心中的柔软,被深深触动,“对了,你昨晚那把短剑藏在哪里,我怎么都没看你带着?”
“藏在靴子里?”
“不会割到脚吗?”
“不会。”
“短剑叫什么名字?”
“龙牙……”
“男的女的?”
慕寒顿了下,嘴角颤动,“男的。”
“你怎么知道是男的?”
“因为我是男的。”
“哦……”聂琰拉长声音,突然,道:“我感觉像个女的,喂……你去哪,还没包扎好呢?”
慕寒面色涨红,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他冷哼一声,丢下药瓶,扬长而去。而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林母面色焦虑,匆匆赶来,他僵硬的脸上,爬上一丝惊慌,高声喊道:
“夫人。”
书房内,聂琰面色巨变,手忙脚乱想要将衣裳穿上,却完完全全落在林母眼中。她眼圈发红,凝目看着聂琰胸口缠绕的绷带,声音隐隐发颤,
“你怎么受伤了?有没有请大夫来瞧过,严不严重,你怎么不告诉娘亲?”
林母眼中满是担忧和溺爱,聂琰仿佛被一股柔情包围,心跳如雷,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顿时手足无措,
“娘,我……我没事。”
他立起身,特意走了两步,转了一圈,“你看。”
“你坐下。”林母嗔怒,一颗心,依旧高悬,“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吗?”
聂琰摇头,眼眶湿润,林母视线落在他左胸,瞧着捆绑随意的绷带,笑骂道:“这谁包扎的,也太粗心了一些。”
“娘,没事,这刚上号的药,就一点皮肉伤,不碍事。”聂琰自然不敢让林母查看,若她知晓,聂琰在上任途中就遭遇了刺杀,不知道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