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若还有亲人,又怎会沦落至此?”
聂琰不置可否,自然而然忽略了柳若沉哀怨的神情,她在春风楼的地位,一点不比林妈妈差,甚至很多时候,林妈妈都要听从她的安排。
她们隐藏的很好,但依旧被聂琰捕捉到了。
只是,名声上差了一些。但看柳若沉的姿态,也不像在乎旁人目光之人,她仿佛有意避开话题,
“大人喝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聂琰也非圣贤,对柳若沉殷勤,一时也难以招架。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他摆手拒绝,柳若沉巧笑嫣然,忽然道:“是大人,您要等的人,来了?”
聂琰眉眼一跳,耳朵便刺入一道嚣张跋扈的呵斥声,他要等的人,确实来了,可她为何知晓?
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呐,揣着明白当糊涂,特别是说到家人的时候,她的情绪波动,明显大了很多。
“别动。”就在房门被推开的瞬间,聂琰旁若无人,身子前倾,声音平稳,却不容拒绝。
两人近若咫尺,柳若沉面色微醺,浑身僵硬。
淡雅清香,闯进鼻腔,聂琰心跳如雷,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伸手将柳若沉头上的珠钗摆正,又认真瞧了几眼,满意点头,
“这珠钗歪了……嗯,现在可以了。”
这一幕,完完全全落在闯门而入的公子哥眼中,他神情阴翳,面若寒霜。在他身后,跟着一名年龄相仿的青年,身材偏瘦,面色苍白,身体仿佛被酒色掏空。
此刻,他嘴角噙着笑意,双手环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林妈妈面容惶恐,正想解释,聂琰笑眼微眯,目视两人率先开口,“公子这是何意?为何擅闯房门?”
“滚。”
“凌少爷,这位是……”林妈妈神色焦急,欲要开口解释。
凌飞宇目露凶光,一副蛮横姿态,怒声喝道:“我管他是谁?”
他一直视柳若沉为禁脔,别说被人染指,哪怕多看一眼,他都心如刀绞,恨不得挖了那人双眼。
他刚进门的时候,看到聂琰和柳若沉如此亲密,更是怒不可揭。
“我道是谁,原来是首富之子。”聂琰稳若泰山,给横眉冷对的慕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悠然道:
“难怪目中无人,如此嚣张跋扈。”
凌飞宇面沉如水,上下打量聂琰,确实是个生面孔。他心中猜想,又是哪个穷乡僻壤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和他于都一霸抢女人,真是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
他欲要出手教训聂琰,最不济,也要打断这人一只狗爪子,可想到父亲的嘱咐,他不得不忍住。
“小子,小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从这里滚出去,否则……林妈妈,你若再阻止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林妈妈三番两次想开口劝阻,都被凌飞宇厉声呵斥,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她心一横,与柳若沉对视一眼,心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你自己找死,也怪不得老身。
“否则,如何?”聂琰脸上有挂上那副真诚的笑容。
慕寒叹了口气,内心顿时同情凌飞宇……上一次,聂琰也是这么笑的时候,刘青山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最后还被气的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