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源夏家的嫡系子嗣,太常卿的嫡女,以前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个身份。如若不是从小和蒋家有婚约,求亲者估计踏平了家里的门槛。就是和蒋家有婚约,这婚约也是极好的,蒋平元文武双全,专情唯一,还和妹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可是现在,不仅仅阴阳相隔,她们永远没有喜欢和被喜欢的资格。
四人一起排排躺在床板上,睁着眼睛,望着月光,无声到天亮,此刻谁也安慰不了谁。
天蒙蒙亮,收拾一下东西,便来到张婶的院子外,见院门大开,便知道梅姨已经到了。“收拾好了?”梅姨喝着粥,夹了一口咸菜。其实她们根本不用收拾,受伤后囚衣破的根本不能穿了,张婶找了旧衣服应急,几件衣服暗沉,也没压住四个女孩的颜色,四人几件衣服都是夜里换洗烘干,穿到现在。一阵咕咕的声音传来,陶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望都是在医馆吃的,她们的房子里连灶台都没有。
“快过来吃饭吧,不要饿着,我今天煮了很多”张婶从厨房里端了很多吃食出来,还煮了几个鸡蛋,手脚麻利地招呼吃饭。“谢谢张婶”四人道了谢,帮着布置了吃食,便坐下来,静静吃起来。
果然官宦之家教养出来的女孩规矩是极好的,即使落入如此窘迫的境界,四人仍是细嚼慢咽,动作轻柔,没发出任何食器相撞的声音来,果然有些东西已经刻入骨子里,不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几人吃完早食,帮着收拾一下,告别张婶便出了门,只见门外停了一辆乌篷马车,车前坐着的是一个伤了腿的马把式,看着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衣,那男子一抬头,只见一条刀疤从右眼内眦划到左嘴角,犀利的眼神望向四人,唬得四人愣住,寒意从脚底升起,夏筠钰记得此人,第一次见到花姑,他就是车前的马把式。
“还愣着干嘛?”梅姨皱眉呼道,四人回过神来。夏筠玥赶紧低头向前,扶着梅姨进了马车,随后夏筠钰三人同样躬身进入,发现马车的外表平淡无奇,但是车内空间比想象的大,装饰很是舒服。
“不该看的不要乱看,记住自己的身份”梅姨望着四人淡淡地说道。“是”四人收起打量的目光,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