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进了书房,叫了一个亲兵,以及二皇子身边的一个谋士严叔进来,说了刚刚从玉琢那听到的事。严叔年近四十,穿着身暗纹黑袍,摸着山羊胡说道:“现在是战时,就算我们知道夏筠玥她们排玉字辈,也不会伤己太子,毕竟圣谕只说充入军帐”。
“如果这些人排玉字辈是太子安排的呢?如果这些人对圣谕乃至陛下都心怀恨意呢?”张林急切说道。“我们可以再好好谋划,不能让太子不痛不痒地就过去了”严叔眯着眼睛说道。然后三人围着说了好些话直至深夜。
马车在黑夜里咕噜咕噜地前行,夹杂着士兵踏步的声音,张林不放心玉琢这么晚回去,让亲兵护送。玉琢素手抬起马车窗帘一角,看着马车旁的士兵,心里闪过一丝酸涩,如果是那个人对她这么重视,那她该多幸福。
玉琢看着士兵身上的铠甲,想起几个月前那一晚。那晚她也是像今天这样,赴了晚宴回来,安静的街道却骚动起来,夹杂着刀剑之声,有人说是城里混了奸细进来。客主家车夫一见如此多的士兵吓得急匆匆跑了,她只带了一个小丫头,俩人在马车内吓得瑟瑟发抖。突然之间,马车闯进来一个黑影,掐住了她的脖子,强烈的血腥味瞬间在马车内弥散开来,小丫头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玉琢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脸,那人就掐着玉琢的脖子,把她挡在身前拖下了马车,玉琢看着周围围了一圈士兵,士兵外一排排的弓箭手,弓箭搭了箭羽,拉满了弓。玉琢闻着血腥味,见此绝望了,没人敢放走敌军的奸细,那么死的人只有她。身后的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说着让他走,否则手里的人会没命之类。那人见这女子坐着车马,穿戴不凡,心想在这种地方这女人肯定是官夫人。带兵的头一听乐了,说他手中的只是军妓而已,死了也没关系,说着要拿人。那人一停急了,掐着玉琢脖子的手青筋暴露,玉琢瞬间呼吸不过来,脖子似乎就要断裂,眼前的情景也越来越模糊。
“慢着,你放开她,我让你走”,一个男声传来,抓着玉琢脖子的那只手松了松,玉琢急促地呼了一口气并睁开眼睛随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那排士兵有序地往两边挪动,打开一个口子,一少年穿着银色盔甲,骑着高头大马进来,火把下俊朗的脸庞一脸坚定,看着玉琢的眼光中似有火焰在跳动。就这一眼,玉琢彻底沦陷。
身后的人拖着玉琢走到城门边,跨上已准备好的马,然后把玉琢往后一扔便策马飞奔逃去。只见那少年手中快速搭上箭羽,对玉琢呼道“不要往后看”,手中箭羽射出,立即传来那人闷哼坠马的声音。周围的士兵兴奋呼道“少将军威武,少将军威武”,原来他就是少将军崔朗。
少年打马前来,询问玉琢是否受伤,玉琢看着那少年俊朗的脸庞,璀璨眼眸里的关心,像是被他摄了魂,心已停止跳动,只剩下痛痛麻麻,潮红袭上脸颊,弱弱地回答无妨,其他的话再也说不出来,留下娇羞。自从那一晚之后,只要听说少将军会赴的宴,她都会想方设法去,远远看一眼她心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