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愿意”,夏筠钰抬头回道。
“为何?”元煦似乎并不意外,就如上一次一样。
“不知道,只知道我自己想去做”,夏筠钰想了想。
“我知道了”,元煦直直看着夏筠钰,径直朝她走了一步,她一颚,反射性往后退了一步,待反应过来,赶紧躬身行礼,动作一气呵成。
元煦见此,眼神一暗,便不再有所动作,她对于他更多的是敬畏,还不失仇恨,远不及她与崔朗的感情,想到此,心倒是有些密密麻麻的痛,不甚浓烈,不甚浅薄。
“你退下吧,明早去主营”,元煦轻声说道。
“是,殿下”,夏筠钰收起尚有的紧张,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身向前来。
“殿下,臣下想求殿下一件事”,夏筠钰恭敬行礼。既然她被升为副将,那她就是臣子了吧。
元煦倒是有些意外,“说吧”。
“殿下应知吾父与蒋季昌蒋大人纯属枉死,若此战获胜或我战死,是否请太子以后护吾弟及蒋将军幼子蒋平吉一生无虞”。
这是夏筠钰刚一刹间想到的事情,她凭一己之力根本撼动不了皇权,如果她和大姐都回不了京都,那年幼的两个弟弟要想在京都很好活下去根本不可能,没有家族支撑的世家子弟最后只能成为政敌手里随时可捏死的蚂蚁,三皇子虽与姐姐有婚约,但是世间薄情之人何其多,所以她只能借此机会向太子要个承诺。可她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元煦同她一样,这也是他的生死之战。
“无论战胜与否,若你能活着回来,我就答应你,若你战死,我也不必遵守与你的约定”,元煦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中又是一番自嘲,听到蒋平吉这个名字才想起她的心里还有一个蒋平元。
夏筠钰拒绝了高从拿过来的裘衣,踏着残雪,寒凉的风鼓起了她的袖笼,寒彻了心,见到太子,让她想起了刚开始事发到流放路上的事情。
她恨当今陛下不察事实,枉杀夏蒋两家,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太子,这个仇人之子,他救了她和姐姐及两个弟弟,但是如果没有陛下的不察,哪需要他来救?
四月二十七,常大将军领兵向突厥阵前叫阵,敌不应。
四月二十九,常大将军再次向前叫阵,敌不应,嘲其是缩壳里的龟,怕事的绣花姑娘,敌仍不应。
五月一日,萧景山大将军三次叫阵,敌皆不应。
五天就这样过去了,崔世恒几人已经有些坐不住。
“将军,我们直攻吧,营中将士们已经传言军中缺粮了”,崔昂说到。
“殿下觉得呢?”崔世恒心底也同意这个想法,但是还的请示一下。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突厥好战,不像是喜延战,这只能说明他们知道我们缺粮,所以坐等我们粮食殆尽”,待在旁沉寂的元煦说完,坐下皆是对眼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