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武功高,她认识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贵叔。崔朗也知道了是谁。
“你明天能带我去见他吗?”夏筠钰沉思小会,跟狗子说道。
“夏筠钰,不可”,崔朗拉住了她的左臂。
“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贵叔既然能在突厥营里待这么久,那他可能知道敌人藏粮的地方”。战事瞬息而变,时不待人。
第二天晚,狗子带着夏筠钰偷偷潜入了敌营中,入了营,狗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当头一棒昏了过去。
夏筠钰赶紧打了一个滚,脱离了那人的控制范围,反身一个扫堂腿,绊倒了对方,顺势将那人压在地上。
那人全程却一身不吭,待夏筠钰接着营外的微弱火光,才看清自己手里那人,心一痛,轻轻呢了一声:“贵叔”。
此时的贵叔已经与一年前她认识的那人全然不同,蓬乱而脏兮兮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皮肤,新旧疤痕密密麻麻交叠在一起,全身瘦骨如柴,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棉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夏筠钰轻轻地掀开头发,却被贵叔那双空洞的眼睛吓住了神。她想哭,却压制自己不露出半点声来。
贵叔伸出手摸到了夏筠钰手腕上的绳结,全身颤栗起来,伸出鹤爪般的手摸了一下夏筠钰的脸庞,摸着摸着便发出如鼓风机吹出的呀呀声。
夏筠钰捏开贵叔的嘴,却见到如黑洞般一样,让人惧恐,原来贵叔的整口牙齿全拔了,舌头从中截断,口中的伤痕仍能看出当时下手之人是如何的狠辣。
她终于知道为何突厥人放心让贵叔活着了,因为他已然成了一个眼不能视,口不能言的废人。
“跟我走,贵叔”,夏筠钰颤着声在贵叔耳边说道。
贵叔闻言摇了摇头,在夏筠钰手中写到,“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突厥人的军粮之处”。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有个人也许可以帮到你”,贵叔写到,“但是要等到明天才能见”。
夏筠钰藏身在柴垛之中,昨晚狗子醒了之后让他回去报信去了,头顶上人来人往,夹杂着突厥人的骂骂咧咧。夏筠钰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敢放松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夏筠钰闻及头顶传来三声跺脚声,这是她和贵叔的信号。
她猫身从柴垛中钻了出来。
虽然贵叔看不见,但是他走的这一路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瞎子。
待夏筠钰七拐八拐进了一个营,她立即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这个营中有淡淡的熏香,脚下也是软绵绵的,等她抽出随身的匕首时,一把弯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寒气从刀刃袭入了她的肌肤,她的心顿时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