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煦望着周围黑压压的士兵,高声呼道:“我乃天元东宫太子,我将与各位一起,共护家国,同生共死,绝不退缩”。
“决不退缩,决不退缩”四周的呼喊声如浪潮,此起彼伏。
“报,平阳关运粮已到”
“报,常州运粮已到”,若说刚刚元煦一番话激起了大家的热血,此时信报官带来的消息才让人群真正的振奋起来。
待人群退去,崔世恒和常将军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言状的意味。
方顺其实是太子一手安排,这出戏只是将军中的内乱提前引发,并扼杀在摇篮里,绝地逢生。
“殿下,粮食真的运到了吗?”,一进营帐,崔世恒迫不及待地问道。
元煦从袖中抽出今早收到的信,崔世恒哪还顾得上君臣礼节,急急接过,看了起来。
“平阳关筹集了十万石,今日即可到;史老大人也筹集了六十万石和冬季棉被等三十万件,以防万一,分三路运到雍城,最早一批十天后可到,最晚一批一个月后可到,这样不出意外我们尚可支撑两个月”。
难怪太子殿下刚刚在人前如此有自信。
崔朗等人尚不知道军中发生的事情,他们正为夏筠钰整天未归而心急。
“虽然哈力旦同你们太子殿下盟约,但是我没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可汗你们的阴谋”,夏筠钰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刃在自己面皮上划来划去,激起一阵鸡皮疙瘩,眼前这个女子,明明是天元人,可是言语中却极其厌恨天元。
“我想知道你为何如此恨自己的国家”夏筠钰问。
“自己国家......呵呵,我一直以为自己生在天元,那里有爱我的母亲和一帮小姨,也有我爱的人,可是在生命攸关的时刻,一个个都抛弃了我,最后我的国人天元人将我送给了突厥人,你知道那种滋味吗?被自己至亲至信的人一次次背叛的滋味”,
夏筠钰看着那握着匕首的手不断颤抖。
“你是苏儿,对吗?”,夏筠钰已经百分之百能确认面前这个女子的身份了,能让贵叔如此卑微的守护,又如此怨恨天元的天元人。
“你.......”,苏儿手中的匕首再次颤了颤。
“入军营前,我被充入了红帐,是花姑和梅姨救的我和我姐姐”,夏筠钰回道。
“娘.......”见匕首离自己的脸远了一寸。
“你.......,你骗我,你怎么可能是从红帐出来的”,苏儿握着匕首欺身向前,瞬间脖子上被划一个长长细纹,渗出血来。
夏筠钰闭着眼,又睁开,平静地将自己从京都到红帐,再到军营的一路过程娓娓道来,似乎说着别人的故事。
“你不恨吗?明明陛下杀了你的父母,为什么你还要想方设法保护天元?”,黑暗中传来苏儿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应该恨的,但是我父母从小告诉我无国何以为家,天元里除了有我恨的人,也有很多我爱的人,只要她们在,我就不算没有家”,夏筠钰这时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想到了何怀玉、陶娇,还有弟弟们,嘴角上扬起来。
“呵,你倒是识大体”,苏儿放下架在夏筠钰脖子上的匕首,隐在黑暗中的脸看不清表情。
突然从外传来不甚清晰的音声,似婴儿的哭声,接着夏筠钰听到苏儿远去的脚步声,略带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