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这是从哪打探的消息知道我和母亲此时到,您这是特意过来赶个巧的吗?这巧您也已经碰了,就请柳尚书的轿撵先退后几步,让将军府的先行吧,毕竟柳尚书在朝为官,规矩还是要懂得。”陆安然连轿门都未出,便直接毫不客气的言道。
这是在讽刺柳尚书不懂规矩?
众所周知,俩者若是在同一条路上碰到,品级大的先行是不成文的规矩,按理说陆将军和柳尚书职位相当,但偏偏陆将军有个“定安将军的封号”,在民间名声也更大,较真起来柳尚书自然是比不上陆将军,但同朝为官,都要给个面子情,谁又会真的如此较真?
因而陆安然此言一出,原本看戏的众人皆是万分惊讶,连陆将军也颇感意外的看着陆安然,心下感慨不已,原以为女儿安分了这么些日子已经够奇了,没想到如今对着柳尚书竟也能毫不客气,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虽然她因为柳轻尘的缘故不喜柳尚书,也不能否认柳尚书这么多年来为北秦的付出,连她与其相对时也会注意留几分情面,况且柳尚书那可是女儿心心念念的柳轻尘的亲生母亲,然儿难不成真转了性子了不成。
陆安然知道对一个朝廷重臣说这种话不应该,但这京都说不知道她向来是无法无天的浑惯了,况且她还是小辈,想来柳尚书也不好跟她计较,别人最多也就是说她混不吝罢了,虱子多了不怕痒,她已经习惯了,没见母亲大人除了表示惊讶外也没说什么吗?
要说众人都还只是惊讶,那柳尚书此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因着柳轻尘的缘故,一向对人没什么好脸色的陆安然对她却是向来尊重,虽然她对陆安然也瞧不上,但陆安然面对她与面对其他人时极为不同的尊敬,大大的满足了柳尚书的虚荣心。
这样浑不在意,毫无尊敬的态度,柳尚书还是第一次在陆安然这体会到,偏偏她还不能跟陆安然计较,不然便是她心胸窄了,虽然确实如此,但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出来吗?
当然不能!
柳尚书虽对陆安然的态度恼怒,但尚能面不改色,毕竟柳尚书此人,最是能忍,曾经尚未有所成就前,更为直接难听的话她都听过,更何况这点,对于她而言,只要能达成目的,她根本不在乎旁人的冷言冷语。
柳尚书能忍,但她女儿不能忍啊,柳月如也是平日里被陆安然捧惯了的,此时听到陆安然的话便有些沉不住气。
“陆安然,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过自视甚高,你以为你是谁?到底谁成日里探听谁的消息,这满京都谁不知道,没脸没皮的,平日里你跟着轻尘后面鞍前马后的时候倒是没见你这么神气,将军府可真是好家教!”柳尚书还未言语,一旁与她同乘轿撵的女儿柳月如便已经忍不住跳下轿撵对着陆安然就是一顿骂。
陆安然见着母亲因为柳月如的话狠狠瞪着自己也不再客气,直接出言讽刺道,“将军府的家教自然是比不上尚书府的,毕竟我们将军府只有我一个女儿,管教起来也方便,不比尚书府子女众多,嫡庶和睦!”
其实尚书府的子女还真不算多,但那又怎样,戳人当然要往痛处戳。
柳月如平日里最是介意她庶女的身份,虽说,在尚书府她是最受宠的一个女儿也改变不了她是庶出的事实,陆安然自是知道柳月如的痛处,因此将“嫡庶和睦”四个字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