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你还是人吗?”
范闲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必安,没看出来你是个狠人啊。
他一直以为破布娃娃什么都是夸张的写法,直到他亲眼看到了李承泽,一个真正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他还是个病号啊!”范闲指着谢必安的手都在抖,一把撩开李承泽的衣襟,惨烈的他都不敢看。
这是被压路机碾了吧,李承泽要是把这份忍耐力用到武学上,早就天下第一破空飞升了。
“咳咳。”李承泽把衣领合拢稍微有点尴尬,也不怪谢必安,是他自己一直喊快点继续的,嗓子哑的只能用气声说话:“说两句得了。”
他只是看起来惨,主要是谢必安第一次难免控制不住力气,除了浑身酸软起不来床其实还好。
“李承泽,我还说不得他了是吧。”
范闲都要被气笑了,他是被谢必安悄悄通知才知道这人几天没能下床了,这样了还死扛着不肯叫大夫。
“怪不得太子喊他妖妃,你清醒一点行不,看你都把人宠成啥样了!”
他和太子都共谋好几次了李承泽还在这春宵暖帐,越想越气!
号完脉范闲把他连手指上都是咬痕的手塞回毯子里,不爽的说:“给,方子。”
李承泽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范闲真是郁闷死了:“滋养补肾,你本来就虚,还玩这么凶。”
李承泽的脉象用一句话形容,身体被掏空。
反正都来了,范闲喊住谢必安:“手伸出来,我顺便看看。”
李承泽都虚那样了,他还有点担心谢必安,牛要是坏了他立刻推荐李承泽换人。
确定了血缘关系后,范闲迅速进入小叔子的角色的,对谢必安挑挑拣拣横眉冷眼。
他家二姐那么娇贵,谢必安这个五大三粗的武夫怎么配得上,金枝玉叶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在和太子亲切友好的交流后,他们定下了一起在背后喊李承泽二姐的深厚兄弟情。
这脉象,范闲不死心的又把了一遍,看谢必安更不顺眼了:“没事,壮的和牛一样,去给你家殿下熬药吧。”
谢必安拿着药方看着李承泽,得到点头后转身离开,从头到尾就没和范闲搭过话,眼神更是从没落到他身上过。
“你看看谢必安这个态度!”范闲抱怨了一句搬起矮凳坐到床边:“白长这么水灵的眼睛了。”
一边念着一边扶着李承泽坐起来,往他身后塞了两个蓬松的枕头。
“确认了?”腰软的厉害李承泽把全身的力气都靠在那两个枕头上,等范闲絮絮叨叨的抱怨完了才问他。
“是啊。”他问了叔,问了爹,问了陈萍萍,他把所有人都问了,真相没那么难以接受。
经过家宴那一幕,多两个兄弟也还不错。
范闲看着笑着的李承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吃了很多苦吧。
他被那么多人护着长大时,他的两个兄弟已经在被迫兄弟阋墙,在阴谋诡计里为自己求一条生路。
我不知道。
他的入京是加快这一切的催化剂,若不是李承泽提前与他的交好,他们早就如同那个人的计划生死之恨不死不休。
对不起。
这不是他的错,他还是心生愧疚。为了自己的天真无知,为了那些险些发生故事,为了他这两个才相识的兄弟。
比起太子,他更加难以面对李承泽。
即使太子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心机浅白软糯可欺,天性也还是有几分相似。
他就像庆帝希望的那要,有明君的包容理解,不管这有几分真假,总归能让人感受到。
范闲和他的对话是轻松的,因为他不在乎他不想知道,君王的残酷他表现的如此真实。
李承泽他和太子不同,他从头到尾都在被用性命逼迫着不得不争,而且他早就体会过死亡的威胁。
在知道他的时候李承泽想到了什么,在看见他的时候李承泽又在想什么。
对着他这个催化他走向黑暗的人,用什么心态才能看他笑出来。
范闲希望他不懂,可他正因为懂了才这么痛苦,他这个旁观之人都切肤之痛,李承泽又有多难受。
他更偏心李承泽,也更加怜惜李承泽。
“别想那么多。”李承泽知道范闲在想些什么提前打断了他没用的想法,说那些没用的太没意思了。
范闲最大的优点就是护短,以前他看着范闲护着别人,现在被他护着,感觉还不错。
“有你没你都一样。只要那人想做棋盘,棋子多的不是。”事到如今在说起这些话又是另一番滋味:“我爱看那红楼,你是那贾宝玉,我就是那甄宝玉。”
“我羡慕你,又知道难以和你成为知己。”他和范闲的相处又岂能没一点真心。
“我们两人太像了,又完全不一样。说的那一句一见如故,倒是让我开心许久。”他是真想交范闲这个朋友,闲暇时分聚一聚谈谈风花聊聊秋月。
“我以前羡慕有那么多人都愿意护着你,后来我不了。”他早就有个谢必安:“千军万马,都比不上我身边一个谢必安。”
范闲:……
你个恋爱脑清醒一点,看看气氛行不行,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适合秀恩爱吗?
哎,范闲无力的叹气,被这样一打岔刚才那沉重的气氛全没了,李承泽就是故意的。
“我好酸啊。”不管哪个时代,恋爱话题对单身狗的伤害的威力巨大:“就那么喜欢他。”
不用问谢必安对李承泽好不好,在那么多人那么多的时光中,谢必安只选择了李承泽,从一而终陪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