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伸手一推，门就开了。

柳夫人悄悄探头看了一眼，书房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而在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装好的卷宗袋。

不弄怀疑，那里面一定是跟秋试相关的东西。

比如说，考试试题之类的东西。

柳夫人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如果她能知道题目，那柳君宁就一定能拔得头筹，受到皇上重用。

不得不说，柳夫人的剧本很不错，并且付诸了行动。

柳夫人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一旁，然后将手伸向了书桌左侧的袋子。

柳夫人刚将东西拿到手中，还没来得及拆开，就听见身后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不是柳成殷还能是谁，柳夫人吓得手一抖，手里的袋子就掉到了地上。

柳成殷看了眼掉在地上的东西，再看了看柳夫人那做贼心虚的模样，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柳成殷的眼睑下垂，看着柳夫人的目光格外慎人。

柳夫人较忙道，“老爷，您误会了，妾身只是来送甜汤的，看见桌上有些乱就稍微收拾了一下。”

“滚出去！”

柳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下了一天，愣在了原地，柳成殷见她不动，怒气更深，“滚！”

柳夫人回过神较忙跑了出去。

柳成殷有些头疼，那个袋子里确实是刚定下的秋试题目，打开看了一眼，确实没有被其他人翻动过的痕迹。

柳成殷稍微松了口气，这试题并不是他一个人定下来的，期中还有皇帝的意思，自己翰林院出的题，整合之后才确定的。

如果真背柳夫人泄了题，这事情可就严重了。

及时发现也就算了，如果没发现，看完之后被人检举出来有猫腻，那真是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柳君宁天资一般，柳成殷也没对他抱什么期望，道柳夫人此举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柳成殷看见桌上的甜汤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扫到了地上。

柳成殷的那声滚中气十足，府里的人几乎都听到了，之后柳夫人就步伐匆匆的跑了出来，一看就知道两人闹了矛盾。

柳夫人遇到问题时，还是习惯性的找柳玉笙。

柳玉笙见柳夫人沮丧着脸过来了，就知道准没好事。

柳玉笙用左手练着字，说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柳夫人想了想措辞，说道，“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进了书房，惹你父亲不高兴了。”

“父亲早就说过，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准进书房，你何必要自讨没趣。”

柳夫人本来是想让柳玉笙安慰几句，谁知道柳玉笙说她自作自受，柳夫人顿时就不乐意了，言语尖锐的说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生的，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呢？算了算了，我去找你姐姐。”

柳玉笙写字的手蓦然停了下来，雪白的纸上留下来一大团墨点，随后自嘲一笑，“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

柳夫人生了三个孩子，恰好柳玉笙是中间那个，还是个女孩子，柳夫人就是典型的，心疼大的，舍不得小的，中间那个毫无存在感。

就算柳玉笙每次都为柳夫人出谋划策，有什么好东西，柳夫人最先想到的人绝对不会是她。

这种偏心产生的怨怼已经积攒了多年，真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青云寺一事。

就算柳玉笙知道这么想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想，为什么当时去的人不是柳青辞呢？

如果去的人是柳青辞，她也不会因为右手残缺而苦练左手写字，左手画画。

真的好不甘心啊。

而真正让柳玉笙死心的，其实是她偶然间听到的柳夫人和柳成殷的一段对话。

前些日子，柳夫人跟柳成殷的关系缓和，提起了府里女儿们的婚配问题。

柳玉笙听得真切，柳夫人说，“青辞才貌双全，再过两年上门提亲的人定是不少，倒是玉笙她心气高，只不过如今……”

后面的话，柳玉笙记不太清了，反正不是什么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