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镜园,孟瑶和崔语凝被崔语凝缠住,而崔夫人也正被几个妇人围着说话,并没有察觉到虞玦的离开有什么不妥。
神情恢复如常的秦氏,正热络的和周围的妇人们说着话,眼角的余光落在虞玦已经空了的位置,嘴角勾起了一抹隐秘的笑:虞玦想和她斗,还是嫩了点。
秦氏让厨房准备的百合酥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真正被动了手脚的,是后面呈上的那碗青梅羹!经过梅园那件事,虞玦已经对她产生了警惕,所以秦氏故意安排了这一出戏。
“药可都放了进去?”到底此事事关重大,秦氏不敢疏忽,见众人没注意,寻了个僻静的地方问画眉道。
画眉回道:“夫人放心好了,这一次药是奴婢亲眼看着放的,分量比上次多了数倍,绝对不会出问题!”
想到当日梅园的疏漏,秦氏眼中闪过了一丝凛然之色,低声问道:“西苑那边呢?”
画眉见秦氏脸色不善,连忙回道:“二爷将人都安排妥善了,这次,四小姐插翅难逃!”
听画眉这般说,秦氏心中那块大石头才放下,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已经错了一次了,不能再错第二次了!秦氏眼中闪过了一丝晦暗的之色。
西苑。
林姑姑将虞玦半拖半拽的从镜园中带了出来,未曾想到,快要到秦氏吩咐的地方的时候,虞玦忽然不走了,吵着要绘锦!
她低咒一声:小贱人就是麻烦!
林姑姑一面敷衍着虞玦,等人声渐少,四周一片僻静的时候,林姑姑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她狠狠掐了虞玦胳膊好几下,道:“四小姐,现在四下无人,你就乖乖听话,可以少吃一点苦头!”
此时虞玦已经迷迷糊糊的,只能任林姑姑摆布,饶是如此,虞玦也不由疼的“嘶”了一声……
看着虞玦神情痛苦,林姑姑十分痛快道:“不过是个爹不问、娘不疼的废物而已,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了,还想给我立规矩!是你不仁在先,可就不要怪老奴心狠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跟了国舅爷,进了庞家的门,以后可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呢,总比夫人给你随便指了个人家好一点。毕竟,好亲事夫人肯定是想着大小姐的。你啊,天生命贱,就只有做侍妾的……”
“命”字话音还未落下,林姑姑忽然感觉自己背后被一个冰凉尖锐的东西抵住,一个冰凉的声音自林姑姑的耳畔响起:“你说谁天生命贱呢?”
熟悉的声音,带着透骨的寒意,像是从地狱索命的恶鬼。
林姑姑没想到虞玦竟然还保持着清醒,刚想叫人,也不知虞玦如何动作,那冰凉的锐物抵在了她的喉头。
那是一根簪子,但是簪柄锐利,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丝丝血迹从林姑姑的喉头渗出,当下她根本不敢动弹。
“我劝姑姑还是乖乖听话,不要想着喊人了。如今四下无人,在如此荒园里,我杀了你,都不会有人知道的!”虞玦幽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一样。
林姑姑浑身战栗着,连话都说不完整,早不复方才的嚣张,颤抖声音道:“你……你不敢杀人。”
虞玦嗤笑一声,道:“连庞统我都敢打伤他,我有什么不敢做的。”
“在这里杀了你,再把你的尸体扔到枯井里,对外宣称你因偷盗我的东西,负罪潜逃了……兴盛赌坊,永安当铺,都有你亲笔签的字据呢,就算是官府要查,也不会查出什么的……”
恶鬼,这是个恶鬼……
看着虞玦脸上天真的笑容,林姑姑由衷的感觉到了寒意从背后升起,心中惊恐的想到。
“小姐,老奴知错了。你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虞玦将抵在林姑姑喉头松动了几分,问道:“是谁在青梅羹中做了手脚,让你带我来西苑的?”
“是……是二夫人……”林姑姑颤颤巍巍的回道,“她用一百两金子买通了奴婢,再以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不得不照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