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柱道:“我还有急事,不能耽误。”又拿出钱来给他,“公子若是看上什么,记得去付账,别叫人家破费。”
松木一想,他爹不在也好,省的他念叨一路,于是又开心了,“您老放心,我会劝着二公子早点逛完回家的。”
赵友等人见许家的管事来去匆匆,个个一头雾水,再看许默,去拜年的时间那么短,也是一问三不知,便知道这其中定然有要紧的事,也不多问了,只拉着许默从茶楼出来。一行人果然逛起街来,他们乃是书院学子,自然不会同寻常小儿女一样沿着街看,而是去了书画笔墨铺子。
赵友看着王成跟宗语争抢一只笔,不由笑道:“文人爱笔墨纸砚尤胜妇人爱胭脂水粉呀!”
不见回答,扭头一看,许默的手边已经有了一堆要买的东西,店家甚至委派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子来专门伺候他。
赵友哈哈大笑,惹得王成跟宗语回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于是赵友也加入了扫货大军。
众人满载而归,许默提出告辞:“家里还有事,回去太晚了城门要关。”
赵友虽舍不得,却也只能放行,道:“幸好咱们开学后还能相见。”
相比之下,宗语跟王成就更难受了,“要留在家里备考,就不能去书院了。”
四人如今相聚后分离,下次再聚首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许默跟赵友自是祝宗、王二人前程似锦。
王成将许默拉到路旁,忧心忡忡的问:“阿默,进士科不同明经科,听说多数题目都与时政有关,你说我到时候是直抒胸臆呢,还是随波逐流与世沉浮?”
进士科是科举之中最要紧的一关,王成虽然问许默,却觉得以许默的为人,不会给自己一些有力的建议,因此也当真只是一问。
谁知一向不肯多言的许默这次却正色道:“常人说直言有益,我等都不缺钱粮,家中让我们科举做官也不是为了搜刮百姓,既不为敛财,为何还要委屈求全?王兄胸怀家国天下,更该直言才对,说不定这样才正合了陛下心意。”
王成得他这样一番话,真如醍醐灌顶一般。他往常是习惯多思多想,谁也不要得罪,但这样才是真正的两头讨不了好处。
待分开后,宗语又问王成,王成也不藏私,将许默的话说了,宗语也若有所思。
赵友回到家中,就见门房上等着一个陌生人,不由看过去,那人忙过来:“赵公子安,小的是苏家管事,因知道许二公子在此,特意来相请。”
赵友有意多问几句,便道:“咦?他不是一早就去府上了吗?”
那管事讷讷,道:“不知何故,过问而未入,所以老太爷才派小的来请。”
赵友见他不肯说实话,遂不再多问:“这却是不巧,他已经与我告辞回家去了。”
管事顿时一脸失望,门房上的人向赵友诉委屈:“公子,小的们早就告诉了这位管事大人,他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