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寺外。
田尔耕僵硬的尸体躺在草席上,双眼圆睁,直视苍天,似乎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死。
临沧县的孙县令看着尸体,脸色比锅底还黑,什么叫“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只要拿出面镜子照一照自己就全明白了。
他心中暗自叹息:“好好一个临沧县令,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废太子也逃到我这里来了,锦衣卫指挥佥事也死在我的地界上了?现在不要说官位了,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还要两说。”
三位镇抚使的脸色比孙县令更难看,如果说孙县令还有一线生机的话,他们三个就这么回去,最好的结果也是压入天牢。
他们虽担心回去受罚,但看到田尔耕的尸体横在眼前,再让他们进去拼命,那是不肯干的,活罪怎么也比死罪好受。
“洪怀安中我一掌,已不足为虑,那对少年男女虽然有些特别,真实修为还差一些,正面硬拼不是对手,至于其他两人更是不足为患。”
“一会你们三个带领手下猛攻,我跟宁先生趁乱突进去,谅也没人拦得住,只要取了赵青枫的脑袋,其他人不足为患。”
左寒风一面运转真气,将左臂上的伤口冻结,一面吩咐三位镇抚使带兵进攻。
三位镇抚使却没有立即答应,彼此间使了几个眼色。
最终,被叶青袖刺伤那位镇抚使答道:“左先生,卧虎寺内兵强马壮,远远出乎事先预料。咱们为了抓人,来的又太仓促,都没有穿盔甲,硬冲只是找死。以我之见,不如调集临近州府兵马,待到兵甲充足,大军云集,再攻打卧虎寺。”
“卧虎寺里有地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拖下去必生变故。”左寒风冷冷说道。
“寺中纵有地道,那又能修多远?只要调集大军,围住几条下山的道路,迟早能抓住他们。”之前那位镇抚使接着说道。
左寒风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傻子,冷声说道:“里面这几个都是翻山越岭如走平地的高手,你居然想靠大军封锁,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是怕死不敢进去么?”
这位镇抚使摇了摇头,说道:“左先生说的哪里话,我家大人已经殉职,弟兄们也死伤不少,就连在下也中了一剑,无论怎样也说不上怕死二字。”
“倒是左先生号称五岳剑派第一高手,却拿不下一个黄毛丫头,还被伤了一只手,用的莫不是苦肉计?还有宁先生,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对付一个无名少年,居然又躲又闪的,两位这么做不地道啊!”
话里话外,已经对左寒风、宁乡天透出几分嘲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左寒风面色渐渐冷下。
“没什么意思,据实说罢了。”这人答道
啪!
话音未落,就见左寒风身形一晃,闪身来到说话这位镇抚使身前,随即挥出一掌,带着缕缕寒气,拍在他的额头上。
一声脆响之后,这人哼也没哼一声,翻身摔到在地,躺在田尔耕身旁,呼吸断绝,面色乌青。
“你要干什么?”其他两位镇抚使顿时大惊,连忙握住手中长刀,向身后兵马密集处退去。
“此人暗中投靠赵青枫,故意挑拨离间,想要放走逆贼,已经被我杀了,两位这么害怕是什么意思,难道与他是同伙吗?”
左寒风缓缓收回右掌,瞥了两人一眼说道。
“我……”
“我等不敢!唯左先生马首是瞻!”
其中一人反应较慢,还没想好怎么说,另外一人已经说出来左寒风想听的话。
“不敢就好。”
左寒风微微点了头,说道:“既然这样,就带人冲吧。”
“遵命!”
两人再不敢迟疑,一起大声说道。
……
前殿之中。
余夏盘膝而坐,嘴角处一丝笑容若隐若现。
叶倾城找了一块白布,一面擦拭手中长剑,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一面回味刚才那场厮杀,思索刚才犯过那些错误。
洪怀安则全力运转九阳神功的心法,以丹田真气驱走体内寒气,时候不大,功效已显,浑身上下虽然还是一片冰凉,但是五脏六腑都已经暖和起来,伤势不至于再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