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月逢意外的看向她,半晌,点了点头,沉默下来。
“为什么不继续住在村里啊,你一个人住在这里难道不寂寞吗?”
陶夭夭继续追问。
“之前寂寞,你来后,便不寂寞了。”
易月逢蝶翼般的睫毛扑闪了两下,目光如水的看着她,微风轻轻拂过鬓间青丝,好一副令人心动的画面。
陶夭夭摸了摸自己缠着绷带的脸,干笑两声,心想:这是在撩一个会动会说话的活木乃伊?
“那,你爹呢?”
“你愿意听我说么?”
“当然,你愿意说,我便洗耳恭听。”
“我娘偶然与他在月下相识,一见钟情,后来相处一段时间后,他却突然不告而别,留独我母亲一人,当时,母亲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渣男!陶夭夭心里暗骂。
“我母亲的家族认为女子未婚先孕实在不耻,便将她赶出了家门。还好,我娘靠着一身医术,四处行医,在一处村庄中定居下来,后面,便有了我。
我出生后,她尽心竭力的照顾我,从很小的时候便教我读书认字,学习医术,后来,在我十二岁那年,村子里突然来了一群官兵,面色不善的寻问我娘的下落。”
说到这里时,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停了下来。
陶夭夭隐隐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便赶紧说道:“不愿意说就不说了吧……”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说出来也无妨。”
易月逢勾了勾嘴角,目光清淡的望向远方:“那些平日里受到我娘不少照顾的村民,为了官兵给的一点蝇头小利便翻脸不认人,带着他们找到了我们的住所。
再后来,我娘为了保护我将我藏了起来,她自己却葬身在了那些人的刀下。我就一个人来了这里,修建了这间屋子。”
陶夭夭愣愣的看着他,眸子里满是心疼。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要想在这深山里生存下去,谈何容易?本来以为他只是个山中隐士,何曾想还有这样坎坷的经历。
“duang!”
正当她在想如何安慰易月逢时,却又挨了一个脑瓜崩。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易月逢满眼笑意:“我跟你说这些,不过是想告诉你我娘从小教我读书认字,学习医术,却没教我如何做菜,所以,做菜难吃这可怪不得我。况且,我这些年又不是一直居于山中,不时还是会出门诊疗还有添置些东西的。”
陶夭夭吃痛的揉着脑门,撅着嘴,一副幽怨的模样。
“好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可别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易月逢无视了她气鼓鼓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脑袋起身进了屋。
虽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想起往事来,心里还是会很难过的吧。
陶夭夭抿着唇,简单洗漱过后,也回了屋,歇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