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鸟语,院中海棠盛放,八岁的游婧芝椅坐在走廊上手捧一本《山海经》津津品阅。
庆珑远远望着不做打扰,刚下朝回来的游泰见此上前拎起书,道:“芝儿小小年纪,怎读如此生涩难懂之书。”
游婧芝抢回书道:“父亲大人,此书何处生涩?哪里难懂?我瞧着这书很好,又有些趣味,比那本枯燥的《女诫》犹胜许多。”
庆珑上前为游泰取下官帽,道:“女儿读什么书你都要管着,我看比管覃儿犹甚。”
此时游泰膝下已有二子二女。二子分别为宋氏房中大公子游景铭,嫡子四公子游景覃。三女分别为嫡女二姑娘游婧芝,宋氏房中三姑娘游婧漫,明氏则尚在怀孕中。庆珑口中覃儿乃她与游泰之子游景覃。
游泰坐于游婧芝旁道:“芝儿毕竟是个姑娘,如今年少是可任性些,长大了却不可,姑娘在这世上活的本就辛苦,为着她将来长大少些波折,自然是要自小看顾好。”
游婧芝放下书,投入游泰怀中嘤嘤撒娇,道:“既然父亲想着女儿能日后万全,不如教女儿些拳脚,万一将来谁欺负我可如何是好?”
游泰抚着女儿的头道:“女儿家哪里有学拳脚的,若你真喜欢,待覃儿练功时,你旁边瞧着就好。”
游婧芝唉声,道:“那日去找英国公府中的月姑姑玩,听月姑姑房里的玉二娘说道,前几日京中出了采花之贼,还嘱咐我近日少出门,多安排些人看着院子,可这后院除了大哥哥和三弟弟本就没有男丁,若是哪日进了贼,父亲又偏巧宿在别的姨娘房中,我和母亲该如何是好?”
庆珑笑言:“绕着圈子央你父亲教你拳脚,你倒是拿你母亲我做起了挡箭牌,不过话说回来,学点拳脚也没什么,如怕外人言伤了我家芝儿名气,悄悄学着便是,不如每日昏时学习,那时无人来庆文阁中,悄悄闭门学习就可以了。”
游泰见母女同心,便也没有拒绝:“既然芝儿想学,那我无事时便在昏时来教你,如此我近日便在你母亲这里用晚膳,宿在庆文阁。”
游婧芝雀跃,拍掌叫好:“如此甚好。”
庆珑语气酸酸道:“官人已有小一年时间不在我这里小住,你忽然说要过来,我怕也是不适应,不如你便继续宿在别处。”
游泰起身拉着庆珑的手道:“自然适应,你可不知,自你生了覃儿完全无暇顾及你官人我,这些日子感觉自己如丧家犬似的,自己夫人的门竟都不好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