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仑与苏禾主仆二人急急的回了偏殿。
“将门关好了。”张明仑一脸严肃。
苏禾看了看门外四周,确认没有人后关上了门来到了张明仑身边,悄声说道:“公子,我这次借着省亲的理由见过献小王爷了,按照公子教的,我只是到了府里说是去探望王妃,并说听闻王妃近日胸口不甚舒服,请了无数名医诊治,小公爷挂怀,送了张宫里在用的药方,看是否对王妃的病有益处,其余的话我并未说破,只是试探了他是否有争夺储位之心,结果果然如公子所料,他一听自己将来或有望于储位,便动了心。”
献小王爷乃是兴王嫡子,年方十五,先帝之侄,当朝陛下堂弟。他的父亲兴王与先帝乃异母兄弟,当年先帝少子,也曾有意定兴王为储君,但随后不久,后宫中的淑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便有了身孕,生下了现如今的皇帝朱弘治,先帝大喜便立为太子。当今皇帝朱弘治即位后担心兴王会因当年的事谋逆,便在他参加完庆珑公主婚礼的返途中策划了一场刺杀,杀死了兴王与他的长子和次子,并将刺杀罪名安在了和静国细作身上,当时的兴王妃刚生了献小王爷还没出月子,所以没有去参加婚礼,想来当年兴王夫妇老来得子,本是喜事,只是福薄。事后,朱弘治见兴王家中只剩下了这对不谙世事的母子,便没有赶尽杀绝,反而多加恩赏。
听完苏禾的消息后张明仑低声说道:“陛下后宫空虚,整个后宫也就只有皇后,姑姑,庄妃,贤妃四人,陛下最钟爱的便是皇后,可惜皇后自小产后便伤了身子,听说已是再不能生养,庄妃不出今日必定出事,余下便是姑姑与贤妃了,姑姑想必此生都不会有孩子了,至于贤妃,姑姑是不可能由着她怀上孩子的,如此算计来,陛下有子嗣几乎是不可能了,数日前姑姑提到,陛下身子似乎出了问题,佩蓉是医家高手,凭着陛下身上的药味便推断出了他的病,应该是厥脱之症,现在应是用汤药在吊着元气,所以看不出异常,但太医院的药用的太猛,效果虽看着好,但长此以往得此病者不知何时便会在昏睡中突然去了。”
苏禾竖耳听着似有打扫的宫人经过,便一时没有出声,苏禾听脚步声远了,依然保持小声,说道:“小王爷从前虽有猜测陛下病重一事,但苦于无法求证,我将佩蓉姑姑默写出来的药方拿与小王爷看,小王爷又寻了他府内的心腹看了方子,才信了此事,但公子就怎知小王爷知道了这事便会动了心思?”
张明仑说道:“我一年前曾在陛下那里偶遇他,他对陛下的态度很是奇怪,表面看起来很是恭敬,但我同他一起退下时,他一转身时我瞧见他眼睛里突然透出股恨劲儿,那眼神令我很是难忘,我当时便猜想他是已经知道了兴王的死因,想当年兴王是何等英明睿智,但却死的太过惨烈,但我也只是猜测,所以才让你去试探他,不过他如此聪明,想必也是知道了我的用意。”
苏禾道:“小王爷本就心怀壮志,看到自己有了机会自然是要争一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