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有一抹抹亮,何鼎坐在门口倚着门框打着瞌睡,突然听见殿里传来女子惨痛叫声,何鼎慌忙站起身来,但却因没有皇帝口谕不能入内。
直到听见里面的朱弘治大喊:“何鼎,快去太医院请太医来,让佩蓉带着宫人赶紧进来伺候。”佩蓉一听见声音便立刻带人到了殿内,似乎早就等在外面了,众人一入内只见朱弘治衣衫不整的坐在榻上抱着不省人事的张贵妃,张贵妃嘴角溢出暗红鲜血。
何鼎匆匆看了一眼便慌张的往庆祥宫外跑,在门口跌了个跟斗也顾不得疼,起身便又朝着太医院跑去。
张明仑闻声带着星萝慌忙入殿,张明仑见状,哭着带着孱弱的身体跪到了榻前,道:“陛下,我姑姑这是怎么了?”
星萝陪着跪在榻前。
朱弘治紧紧抱着张贵妃,心痛难忍,道:“我方才睡梦之中,突然听到你姑姑痛苦呻吟,我便醒来,她说周身疼痛难忍,不一会便晕死了过去,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否则从今而后,朕该如何度日。”
张明仑瞧朱弘治紧张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像是有些真心在。
佩蓉跪着,面上挂泪,道:“听陛下这般形容,怎么不觉得像是病了,再看娘娘的血是暗红色的,这倒像是……”说到此处时,佩蓉略有犹豫之意。
朱弘治追问道:“倒是像什么?”
佩蓉叩首,回道:“奴婢小时候是生长在乡下的,曾见过有人同娘娘症状相似的,发作时周身犹如虫啃,疼痛难忍,口中流出暗红鲜血,后来听乡亲说是被人下了蛊。”
张明仑大惊,哭着瘫坐在地上,星萝在旁看抚照顾着,“佩蓉姑姑,我姑姑可会有事?你方才说是蛊毒?我姑姑只是一弱女子,如何承受得?”
佩蓉面向张明仑跪着,朝他微微点头,面带肯定,道:“小公爷放心,无事的,此蛊虽发作凶猛,但是我那位乡亲后来幸得高人救治,已经痊愈,但我毕竟并非医者,还是要让太医诊治下才好。”
张明仑见佩蓉没有一丝慌张神色,镇定自若,且一事发她便第一个入殿,衣着发髻工整,似乎早知会有其事发生,便知其中定有它意。
何鼎协同苗太医呼哧喘气的跑进殿中,“陛下……苗太医……苗太医来了。”
朱弘治扶着张贵妃躺平在榻上,然后赤着双脚下地,神色紧张,道:“苗太医,你快瞧瞧贵妃如何了?”
苗太医放下药箱于榻旁,蹲在床前仔细查看张贵妃的脸色,只见其面色泛红,口含暗红血色,他将一块纯白无绣手帕覆在张贵妃腕处,手指轻轻搭在其上诊脉,他面色未见波澜,心中却大惊,张贵妃怎会中了蛊毒?又是何人对她下的蛊?
张明仑上前,从其身后抓住苗太医的胳膊,眼神冷冰冰的盯着他的侧脸,道:“苗太医,我姑姑如何了?她中的可是蛊毒?”
苗太医回望张明仑,见他面带恨意的盯着自己,他温和一笑,倒真像了几分仁医之慈善,拱手回话道:“小公爷放心,贵妃娘娘虽确实中了蛊毒,所幸发现的早,此毒是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