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儿没有搭腔,松开了双手,屁股朝窗口挪了挪,双手撑在窗沿上,透过细纱帘子的孔隙瞧着外边。这种帘子很巧妙,就像现代的反光玻璃,里面可以瞧见外面,但是外面看不清里面在做什么。
路两旁是一幢幢的院府,从外观格局上感觉应该和李府差不多,阔气的朱砂色大门边挺立着高高的石柱,漆黑的柱身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字。不同的就是匾额上刻着“X”府了。李淑儿感觉景色有点过于单调,宽阔的马路上时不时传来马蹄的哒哒声,有马车慢慢的靠近,又渐行渐远。道路两旁的柏树给道路上投下了斑驳的树影,李淑儿仰着头看着稀疏树影中投下的阳光,忽闪忽闪的,就好像在和你捉迷藏一般。
“碰!”
“咴儿!”伴随马的嘶鸣声,李淑儿感觉自己的脚下的土地好像翻了一个身,马车颤颤巍巍了起来。
“刺啦!”李淑儿呆住了,自己本来好好地坐着,欣赏这街边的古树,但是,意外就是这样不经意间悄然降落,李淑儿呆呆的坐在马车的地板上,手里还紧紧抓着窗边的一半薄纱。
“这真不是一个好的开始!我真的不应该出来!”懊悔的情绪瞬间弥漫了全身,刹那间阳光透过那破裂的薄纱射了进来,李淑儿茫然的抬头望了望,眼泪被逼的直流下来。
“小姐,您有没有受伤?”清人立马扑倒李淑儿身上检查了起来。
“幸好您没事,吓死奴婢了!”
“小姐,您先擦擦手,我出去看一下!”清人扶着李淑儿坐好,把李淑儿手中的薄纱拿过来挂到它原来的位置,走下了马车。
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高高低低,听得不甚清楚。
李淑儿偷偷的将门帘掀开一点点,透过缝隙,她看到了是几个坐在高头骏马上的男子,都是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有一个面色温润的男子在和清人解释着什么,清人不知听到了什么,立马叉起了腰,大声叱问道“你们就是这样道歉的吗?”男子嘴角的笑容有点僵硬,立刻从马上下来,恭谨的站在清人面前,弯腰作揖。
后面的一匹马随意的走了上前,从男子身旁走过,其他人也陆续跟着出发,这个男子尴尬的笑着解释着。
李淑儿看见这个男子和别人穿的差不多,但是有所差别,一身玄色衣服上绣着黑色的滚边刺绣,布料轻柔薄软,质地精良。男人的马儿越来越靠近马车,好似谁在地面故意划了一条弧线,让马儿按着弧线前进。在弧线最饱和的地方,男子停顿了一下,李淑儿不自然的把门帘上的小缝缩小到一指宽。偷偷的观察着这个男子。玄衣男子早就觉察出里面的人儿在偷偷的看,眼神看着李淑儿,一侧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了一个迷人的括弧深窝。
李淑儿瞬间被这个邪性而又充满禁欲色彩的笑容迷住了。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眼窝深深,好像里面蕴藏着大海星辰。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瘦削的脸型。
“天哪!这是我的天菜呀!”李淑儿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吸引住了,但也仅仅是欣赏罢了,就是在现代社会,李淑儿的天菜也是一茬一茬的不知换了多少!
花痴过后,李淑儿想着这个男人的气场和别人还真是的不同,出场自带音乐的那种,一种有钱,有权人的味道!
“小姐,没事了,一群外乡人,办事有点急了!”清人的声音打断了李淑儿的幻想。
“公子!我们出发吧!”温润男子追上了大部队,向自己的主子询问着。
玄衣男子扯了扯缰绳,示意自己的马儿停下,沉默了片刻,拿出了內衫里的一块木牌,把玩着说道:“秦风,这是李府的马车!”原来这个温润男子名叫秦风。秦风有点疑惑,搓捻着手中的缰绳,刚要开口询问自家的主子,玄衣男子继续说道:“走吧!跟上去瞧瞧!”便随手把木牌扔给了秦风。秦风反复打量着这块不大的木牌,好像自己哪里见过这块木牌。秦风回忆着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挖掘着大脑深处的记忆。忽然,他想到了,刚才碰到的那辆马车上悬挂的就是这块木牌。但这和那件事有关吗?秦风想不通,有时候秦风觉得做一个好的跟班挺好的!烦心事就让少爷去考虑吧!
一行人悄悄的尾随在李淑儿的车后,此时的李淑儿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虽然帅哥很养眼,但是怎么说自己也受到了惊吓,本来美美的行程都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李淑儿不满的瞪了清人一眼,嘟囔道:“我饿了,我要吃点心!”清人也被吓得不轻,她才十二岁,很少面对这样的大阵仗。哆哆嗦嗦的拿出放在案橱的点心。李淑儿望着清人的这幅蠢样子,不由的乐了。拾起旁边的红豆酥塞进了清人的嘴里。此时的清人就好像一只生气了的河豚,鼓鼓的双颊,圆圆的眼睛,吃惊地望着李淑儿。李淑儿看着更是乐的直不起腰来,一个劲的直说:“啊呀!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