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雨眠乖巧坐在原地,闻言小心翼翼说道,“......是我相公教的......”
安歌猛地将头抬起,一脸古怪打量一番楼雨眠,好半天才带着疑惑开口道,“你相公?你这分明是无情阁的基础功法,莫非你相公是无情阁的人?可我也没听说阁里有瞎子啊?”
楼雨眠秀眉蹙起,精致惑人的五官也拧成一团,她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我捡到他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安歌一脸复杂看向楼雨眠,这小徒弟是不是小时候摔过脑子,怎的随随便便捡个人就拉来当相公?!
“你们坐地上作甚?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温和的男声插了进来,安歌和楼雨眠同时回头,只见冬榕揣着手站在玉石小路上,正朝这边走来。
安歌双手抱胸,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冬榕,显然他还在生冬榕不相信他的气。
冬榕无奈一笑,走上前将楼雨眠拉起,又在安歌身旁蹲下身,“师父,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
楼雨眠见冬榕熟练无比的道歉语气便猜到,这种事在他们师徒间一定发生过无数次,而且次次都是师兄低头。
果不其然,安歌哼唧一声,一脸别扭转过身看着冬榕,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知道你错了便好,别相信其他人的废话,各个都没你师父我厉害呢,非要偏听偏信。”
“是是是,师父您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快起来吧,怎么都跑到灵泉这里来了?”冬榕宠溺地笑了笑,伸手将安歌扶起来,自家师父闹小孩脾气怎么办,还不是得宠着顺着。
见冬榕又一次低头认错,安歌气也顺了,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补了句,“冬榕,好好骂骂你师妹,免得以后做什么事都不带脑子!”
冬榕不由哑然失笑,小师妹胆子这般大的么?还真是初生牛犊,连害怕这种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师妹,以后切记不可这般莽撞,求仙之途凶险万分,以后万事记得先问师父和我,知道了吗?”冬榕笑着敲打了一番楼雨眠,转头对着安歌皱起眉,“师父你也是,师妹不懂,你便要懂点事,听到了吗?”
“知道了,师兄。”
“听到了,徒弟。”
楼雨眠和安歌乖乖点头,谁也不敢造次。
楼雨眠也不知为何,师父凶起来地动天摇,却没有半点威慑力,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师兄看起来软乎好欺负,但他笑得越温柔,越让她心慌,像一只黑肚皮的狐狸。
冬榕满意地点点头,从纳物戒里拿出一个褐色包袱递给楼雨眠,“师妹,这是你的衣服,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记得早起去紫桑峰,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和师父,乖。”
“谢谢师兄。”楼雨眠接过包袱掀开一角,无情阁门派服是白色的,上面细细绣着同色的暗纹,她伸手摸了摸,是上等银丝缎和冰蚕线制成,她暗暗在心里感叹,不愧是无情阁,区区门派服都这般大方。
冬榕和安歌又细细嘱咐一番楼雨眠后,便跟她道了别,走出飞鸢居。
楼雨眠抱着衣服走回小楼,似乎当她踏入无情阁后,时间这个词便已经失去了意义,如今天边擦黑,她终于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夜凉如水,天色完全暗下来后,一派兴兴向荣的无名峰也跟着披上静谧的面纱。
屋檐上的两只黑猫眯着眼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它们探出前爪伸了个懒腰,小的那只还不自觉踩了踩奶。
黑猫低下头替小奶猫理了理凌乱的猫,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两只猫的背毛炸起,做出攻击姿势。
来人将修长的手指放于薄唇上示意噤声,黑猫眼里划过惊愕的神色,随即点点头,与小奶猫蹭了蹭头后团成一团,两只猫竟又变回初时的雕像。
房里二层卧室中,楼雨眠从包袱里翻出亵衣抱在怀里准备去梳洗一番。
不得不说师兄是一个极其注意细节的人,小楼里摆有抑尘阵法日日保持清洁,楼内各个角落摆着素色花瓶,里面插着娇艳欲滴的鲜花,一看便是每日都有人来更换。
楼雨眠凑近鲜花嗅了嗅,沁人心脾的香味叫她心情也跟着软了下来。
突然,楼雨眠眼神一冷,她将亵衣甩在桌上,从怀里摸出一枚暗器直接甩向窗口!
“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