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清楚这个男人情感缺失,但是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步,楼雨眠被他问住了,一时不知怎么来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得思考了下,犹疑道,“应该吧,担心一人,便是怕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放不下心。”
玄示一脸微妙的表情,他轻轻将右手搭在心脏处,喃喃道,“这边是担心......”
随即玄示似乎想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便收敛好情绪在楼雨眠对面坐了下来,淡淡问道,“今日来,是有件事想请教你。”
楼雨眠一脸莫名,请教她?这可真是,破天荒。她在桌边的凳子上坐好,精致惑人的五官浮现感兴趣的神色,“什么事,你说。”
“我有一个朋友......”玄示刚开了个头,就被楼雨眠“哦~”的一声打断。
楼雨眠一把捂住没管住的嘴,在心里默默道,这熟悉的开场,无中生友?玄示莫不是忘了他曾说过只有我一个朋友?
玄示点漆一般的双眸划过一丝不解,“怎么?”
“无事,你继续说。”楼雨眠已经在心里将他要说的事划拉到他本人身上了。
“我认识一人,他同一个姑娘交好,”心思缜密的玄示发现用朋友这个词不大好,便随口换了一种说法,“这个人,在见不到那位姑娘的时候会想她,打坐入定的时候,识海里也会出现姑娘的身影,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这问题大了好吗!
玄示你这么淡漠的一个人,居然会悄无声息对一个姑娘家动心!
你说你不懂人世百态原来是诓我的?!
楼雨眠心里莫名不大舒服,像是被重物压着,有些喘不上气,她收敛起先前有些嬉闹的神态,淡淡说道,“还能为何?你这朋友,心悦那位姑娘了。”
玄示听了这话猛然站起身,原本漠然的神态龟裂开来,像是极其不愿接受一般厉声否决,“这不可能!”
楼雨眠一脸莫名,心道我还没发脾气呢你这问话之人倒先开始了,她怒道,“一个猜测而已这么大声作甚!生怕我师父师兄不知道你来了?”
玄示僵了僵,也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他扶着桌子缓了下情绪,这才用仍有些僵硬的语气说道,“不可能,这个人,他有未过门的夫人。”
楼雨眠上下打量一番玄示,一双凤眸也不由带上一丝嫌弃,原来他是个朝秦暮楚之人!更何况,这一年他夜夜往无名峰跑,也从未听他提起过夫人一事,果真不是什么君子!
“有夫人了还惦记着别的女子,”楼雨眠的语气不好,她恶声恶气道,“依我看,你该叫你这朋友直接退了婚,也和姑娘断了来往,免得耽误两位姑娘的大好姻缘!”
玄示并未将楼雨眠的话听进去,他又坐回原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不可能......”
楼雨眠也懒于同他争辩,只是暗暗在心里否认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她心里的人是阿丑,不是玄示!
就算那个霸占了阿丑在她心里位置的是高攀不起的剑尊大人,也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玄示!
这边楼雨眠还在自己同自己纠结呢,那边玄示又用犹疑的口吻抛过来一个问题,“你说,从未动过情的人有没有可能会同时心悦两位女子?”
楼雨眠“啪”的一声将头撞在桌面上,玄示心里一惊怕她额头撞破了,连忙伸手过去想将她扶起,还未碰到她,楼雨眠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知道......或许吧......”
“你因何忧心?”玄示的手僵在空中,他缩了缩手指,悄然将手收了回来。
“与你这位友人相似之事......”楼雨眠有气无力,定是她总在玄示身上寻找阿丑的影子,以至于她的心湖不自觉泛起涟漪来。
“你有心悦之人了?”玄示原本淡漠的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敢置信,但走神的楼雨眠并未听出来。
“我不但有心悦之人,那人还是我未来的夫婿!”楼雨眠强行解释,没错,阿丑就是她心上人,其他这些牛鬼蛇神都比不上她的阿丑!
“那你夫婿呢?”玄示藏在桌底的手握了握拳,他不大高兴,但他并不知道这是为何,他认为楼雨眠不该有夫婿,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能是......
他的。
“他啊,在快要娶我的时候消失了,”楼雨眠坐直,右手撑着脸颊看着窗外的月亮,她面上的表情愣愣的,似乎在自言自语,“为了寻他,为了寻得一个答案。”
玄示皱起眉,他自己并未发现,每当有什么事情和楼雨眠扯上关系时,他冷漠的表情总会龟裂开,“这种负心人,还寻他做什么?”
“你不懂,玄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