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奴家,那奴家就要你的命~”
束女嘴上娇滴滴,出拳的速度与力气可就截然相反了。
矮个女子本想攻其不备,却不想束女根本就是不将她放在眼里,竟直接用拳头对上了她泛着寒光的剑刃!
矮个女子面上划过一丝得逞的笑容,她要的就是这个贱女人不把她放在眼里,居然敢赤手空拳迎战?那她就教教她死这个字怎么写!
“唧!”
一旁观战的狐言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继而攀着曲晋的头站直了身子高喊出声,“束女,她剑上有毒!”
束女闻言嘴角微勾,出拳的速度却并未放慢,直至矮个女子的剑尖直逼眼前时她突然脚下一顿朝侧面一闪,然后抬起右脚用力踩在地上,矮个女子只觉地面一阵晃动,身形不稳地踉跄两步,出剑的招式直接被打乱了!
矮个女子好不容易站稳,她暗暗咬了咬牙,就差一点,只要这个贱人的伤口沾上一点,她就能当场暴毙!
这可是她特意寻来的见血封喉的毒!
束女见她一派阴沉的模样嗤笑一声,柔荑掩着朱唇娇声嘲弄道,“怎么~是不是在想只需要刺破奴家的皮肤,就可以要奴家的命了?”
矮个女子的脸色不由又沉了几分,嘴角也垮了下去,她散发出来的气息俨然能与夜叉媲美,她挽了一下剑冷声道,“坏了我们的好事还伤我师弟,现在看来若是让你这般轻松归西未免太便宜你了!”
束女姿态婀娜站在原地,她甩了甩袖子漫不经心道,“漂亮话谁不会说~你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便是,奴家倒要好好教教你,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你怎么折腾都是白费功夫!”
矮个女子不欲与她多费口舌,她单手握剑疾步而来,以迅捷如风的动作挥剑劈下,而束女仅仅只是立于原地随着矮个女子的动作左右闪避,还不忘娇声说道,“哎~奴家先让你几招~你莫要保留实力~”
矮个女子见攻击不成也未退缩,只顾将手里的剑挥出残影,但她趁束女注意力全在剑上的某一瞬,突然伸出一直未动的左手掷向束女,只见几枚泛着冷蓝光芒的铁蒺藜飞速冲着束女娇俏白嫩的脸蛋直奔而去!
这若是命中了,不死也得毁容!
矮个女子露出阴恻恻的笑容,铁蒺藜上的毒与剑上的毒不一样,虽不能见血封喉,但皮肤一旦沾染上便会慢慢溃烂。又疼又痒不说,光是那种日日见着自己的美貌被一点一点侵蚀殆尽的感觉,就够这个贱货尝尝了!
但矮个女子并未等来她想象中的画面。
甚至束女连半点惊慌失措的神情也未露出来,只见她红唇一勾,柔荑如闪电般在面前晃过,将几枚毒蒺藜尽数收入手中,下一瞬又冲着矮个女子的面门打了出去!
只听矮个女子爆出一声惨叫,手里的剑也跌落在地,她双手捂脸倒退数步倒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
旁观的曲晋和狐言探头一看,这才发现铁蒺藜一个不漏全部打在矮个女子脸上,甚至因为束女的怪力,铁蒺藜深深嵌入矮个女子皮肉之中!
狐言在一旁看得心急,他一时没忍住从曲晋头上“咚”的一声跳到地上,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束女身边,仰着头急声问道,“你的手有没有事,她那暗器上淬满了毒!”
束女展颜一笑,娇俏的五官平添几分柔意,她左手拎着狐言的后脖颈将他提起来,伸出完好无损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笨蛋~奴家岂会被那种人伤到~奴家将灵力附于手掌,这样就沾不上毒啦~”
狐言不由舒了口气,但随即他又将自己这莫名升起的担忧之心给压了下去,他要担心也是担心救命恩人楼姐姐,为何要担心这个时刻与他不对盘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挣扎了下,从束女手里跳下来,一蹦一跳跑到正扶着冉洛坐起的楼雨眠身边,紧张兮兮凑过问道,“楼姐姐,你有无大碍,我看这万剑宗各个都爱使阴招,你没受伤吧!”
楼雨眠低下头揉了一把狐言软乎乎的毛,微微一笑道,“无碍,多谢关心。”
狐言蹭了蹭楼雨眠的手心,发出愉悦的“唧唧”声,毛茸茸的大尾巴摇了摇,小爪爪也在原地踩了踩去,他撒了好一阵娇后才想起还有生人在一旁看着,连忙爬到楼雨眠的肩头蹲好,故作镇定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你同门会追杀你?”
冉洛边接过楼雨眠递过来的绷带边淡淡说道,“我是万剑宗弟子冉洛,因我是八系废灵根但师长们仍然对我多有照顾,他们便心生妒忌,想趁着在秘境之中无人知晓之时置我于死地。”
狐言惊讶地张大了嘴,他还以为这些人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想不到仅仅只是出于嫉妒?!
楼雨眠不觉得奇怪,倒不是在无情阁见过,而是她尚在启国之时见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私底下做过不少比这更过分的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见得多了,便习以为常了。
楼雨眠半蹲在一旁看冉洛吃力的包扎腰际被洞穿的伤口,她沉默良久,终归还是淡声说道,“我来帮你吧。”
说完也不等回应,她轻巧夺过冉洛手里的绷带替他缠绕起来,冉洛俊朗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红晕,他略微狼狈地道谢,之后便不再开口了。
楼雨眠利落替他包扎完毕后便退至一旁,一阵略微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好在这时束女和曲晋一齐走了过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束女扭着细腰走到楼雨眠身边,抬手便将五个乾坤袋扔在冉洛面前,她懒懒一笑娇声说道,“哎~这四个家伙还挺富~这位仙长,这四个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冉洛闻言抬头看了眼溃不成军的四人淡声说道,“让他们自生自灭吧,他们想杀我是他们的事,我自不必沦落到同他们一般。”
楼雨眠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却暗道这叫冉洛的莫不是都这般正直?启国的冉洛如此,八方界的冉洛亦是如此,总让她拳头痒痒,想揍人!
“依你的,反正我等不过是被波及罢了。”
楼雨眠耸了耸肩站起来,将肩上的狐言提溜起来放在束女怀里,她正欲将花槐还剑入鞘,却发现剑刃之上不知何时豁了一道不起眼的小口。
她皱了皱眉用手抚了下花槐,心里略微有些遗憾,可能是方才斩断高大男子的剑时受损的吧,她的内力太过霸道,而花槐太轻,能够撑到今日已算不错,就是有些对不起师兄。
楼雨眠走到傻坐在地上的高大男子身边一脚踹向他,“喂,冉洛说放过你们,算你们命大,还不快滚,你们给我记着,若是有命活着出秘境后还敢欺负同门,小心我随时改变主意!”
这万剑宗弟子一个傻了一个晕了一个废了还有一个只顾哀嚎,看着叫人脏眼睛,听着叫人污耳朵,楼雨眠颇不耐烦,将心里的怨气一并发泄到这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