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言翻了个白眼,小声哔哔道,“你若是不当着她的面掏她师兄的心,然后又将地上那个残废掐死,她就不会一直哭,早同你说把她杀了便是,你非要留她一命。”
束女随手将缤怜甩到一旁,嘟着嘴不满道,“你懂什么~奴家还不是为了大家考虑~”
狐言一歪头,“考虑什么?”
“‘以逝者之躯渡极烈之海,’也没说这个逝者是活着扔下去,还是死了扔下去不是?”束女振振有词,说完不忘用指尖推了下狐言的小脑袋,“以你的智商定是想不到了,你呀,还是乖乖当你的小狐狸算了~”
狐言闻言挣扎起来,嘴里“唧唧”叫着要和束女决斗,楼雨眠则走上前将缤怜提起来,轻笑道,“的确,我们可以每一种方法都试一试。”
缤怜闻言哭的愈发凄惨,甚至抬手想搂住楼雨眠的腰,“求求你,别杀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做!”
楼雨眠抬手拍掉缤怜的手,轻轻松松拎着她走到海边,让她悬空于燃着冷蓝焰火的海面上。
楼雨眠见缤怜一脸无辜可怜的模样,勾唇冷冷笑了,“你是无辜的?我告诉你,除非你有站出来制止曲戊等人的行为,不然你没资格谈无辜,沉默并不代表你能置身事外!”
话音一落,楼雨眠直接将手松了开来,只见缤怜面上划过一丝恨意,伴随着她脱口而出的惨叫声直直坠入翻滚着火焰的海中,不过瞬息便化为灰烬消失殆尽。
意料中的异变并未出现,楼雨眠一脸疑惑,难道活人不行?
她回身看向玄示,只见他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见她看过来,也未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移了开来。
楼雨眠不由撇了撇嘴,不帮就不帮,她一个个试!
思及此,她瞥到躺在地上已经凉透了的贾余,抬脚便将人踹下了海,可惜仍然无事发生,她又反身走向被钉在树干上的曲戊,伸手将插在他心口的剑拔出来,提着曲戊走到海边扔了下去。
随着曲戊的尸体消散在冷蓝焰火之中,一阵轻鸣之声自大地深处传来,海洋之上也荡起阵阵带着火焰的大浪,楼雨眠起初因成功破解谜题,心情不由雀跃几分,但随即似乎明白什么,她的好心情瞬间被压了下去,一双凤眸也冷了几分。
楼雨眠在渐渐高涨的巨浪之中转过身,死死盯着正一脸震撼看向极烈之海的曲晋问道,“曲晋,你知道为何其他人无法触发极烈之海,偏偏只有你曲家旁支可以触发吗?”
曲晋听得一脸莫名,但随即反应过来,面色逐渐惨白,“只有曲戊......祖父他,真真是恨我至此吗......唯有曲家血脉可以触发......”
楼雨眠摇了摇头,“你祖父应当是不知晓这个的,否则你那旁支就只会追着你杀了,但你这祖上安的什么心思我们也猜不着,这是叫你们曲家自相残杀吗?”
她顿了顿,见曲晋脸色几近死灰,淡声安慰,“其实你也不必为这些事伤心,想必你祖父不是修者吧?那他又能继续活几年呢,待你成长为一方大能,到时候莫说你祖父了,你爹娘,甚至你兄弟姐妹都不在了,曲晋,你既然踏上修仙之途,便要修得一颗处事不惊的心。”
曲晋露出一个颇为难看的笑容,他低声说道,“你说得对,楼雨眠,只是我现如今终归修为不够,还难以达到那般境界......”
楼雨眠朱唇一勾,灿然一笑,“若是换了我,我现在也做不到,但是你可以等出秘境后去问个清楚,若真如我们猜想的那般,你可以去报仇呀,有些因果,当断则断。”
曲晋没想到楼雨眠会这般说,面上露出惊愕之色,随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此时极烈之海不知何时已然从中间裂开一条缝,恰好能容纳一人通过,但缝隙尽头,却是一个黝黑的洞口。
此时苍穹已经被黑夜占尽,楼雨眠深吸了一口气,让凉意尽数占据她的肺部,她朝众人挥了挥手,欣喜道,“走吧,去看看这里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众人不由被她的欣喜所感染,走过去的脚步也不由轻快几分,玄示率先走上前,拦住了试图第一个踏入黑洞的楼雨眠,淡淡说道,“我先来。”
楼雨眠心里一暖,抬头朝玄示露出一个带着些微羞涩的灿烂笑容,“多谢,你小心些,玄示。”
玄示点了点头,如同在逛花园一般迈着闲适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黑黝黝的洞口,当他单脚踏入其中后,整个人立即消失不见。
楼雨眠见状连忙让众人跟上,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往洞口冲进去。
一阵天旋地转,楼雨眠还未辨清环境,她脚下一软朝前扑了去,好在一只有力的臂膀及时伸了过来,轻巧接住有些莽撞的楼雨眠,玄示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小心些。”
楼雨眠面上一红,连忙攀着玄示的手臂站直了,她嘟嘟囔囔道,“这还不是担心你么?”
玄示见她这般模样,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暖意,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楼雨眠的面颊,勾起唇角道,“谢谢你。”
“你,你笑了......”楼雨眠面露惊讶之色,玄示这家伙从认识他就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虽然现在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但足以让楼雨眠发出惊叹。
玄示一挑眉,又恢复成往日的面瘫模样,“怎么,笑一笑而已,很奇怪吗?”
“其他人笑不奇怪,你笑就有点奇怪了,”楼雨眠绕着玄示走了一圈,捧着脸道,“我还以为你天生面部残缺......”
玄示听了这话无奈摇了摇头,伸手捏了一把楼雨眠白嫩的面颊以作惩罚,“你成天想些什么?以后多将心思花在修行上吧。”
楼雨眠抗议一般朝玄示挥了挥拳头,还未等她说话,其他人从她背后接二连三冒了出来,楼雨眠连忙跳到一旁,顺手接住昏迷不醒的边山隐,只见那几人一个叠一个纷纷摔倒在地,滚作一团。
看着几人互相推搡的模样,楼雨眠“噗”的一声笑起来,连忙将边山隐放倒在一旁,走上前将几人拉了起来。
一阵兵荒马乱后,楼雨眠这才有时间观察起周围,只见一望无际的蓝焰之海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望不到头的甬道。
楼雨眠微微思索了一会,对众人说道,“今天发生了许多事情,想必大家都累了,不如我们原地休整三个时辰,再继续赶路如何?而且,我们可以等边山隐醒来。”
众人自是没有异议,纷纷找了地方坐下来,打坐的打坐,睡觉的睡觉。
楼雨眠本想靠着玄示坐下,但当她看到束女将进入黑甜梦乡的狐言放置于一旁后,她想起白天的一些事情,不由走到束女身边坐了下来。
“束女,你和狐言,是不是以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