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爷体恤。”谭素行完礼,回了自个儿房间。
桌上的菜都还没动几口,下人又通通撤了下去。宁子漠望着窗外,很久都没有挪动步子。
“齐秉。”他忽然出声,“让白若看紧点,别出事。”
“是。”齐秉想都没想就应下。
宁子漠回头看着他,顿时明白他压根没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忍不住摇头笑了笑,“齐秉,你哪都好,就是脑子跟不上。”
齐秉:“?”
“我说的看紧点,是让白若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你听懂了吗?”
齐秉顿时警觉,“相爷怀疑她?”
“这世上除了你,就没有我不怀疑的人。没有问题当然最好,倘若有问题,还得尽早处理。”宁子漠说得十分随意,似乎已经习惯了,“昨夜她也不过喝了几口酒,也并没有吹多久风,我抱她回去都用外袍搭着。她这样都生病了,要么是真的身子弱,要么就是装的……你明白了吗?”
齐秉立马意识到问题所在,用力抱拳,“属下一定让人多加留意!”
“嗯。”宁子漠面无表情,摩挲着手里的血玉扳指,神色平静,“她出去见了哪些人,碰过哪些东西,遇到什么事,说过什么话,我都要知道。”
“是,相爷。”
夜里谭素睡得并不安生,反反复复醒来睡去,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到了后半夜简直难熬,即使睡过去也是噩梦连连。
第二天醒来,她的面色并不好看。
白若特意给她梳了个精神的发髻,用青玉簪子固定,她的眉眼清秀,看起来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谭素忽然有些恍惚,她伸手握住铜镜,像是入了魔一般看了半晌。镜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猛然将铜镜反扣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这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平时里也不照镜子,即使照了,也是马上就扣下去。白若从来不会问为什么,她的本质工作只是照顾谭素起居,将事情如实相告,仅此而已。
谭素拉开窗户,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格外明亮。她的疲倦好像能被这缕阳光所驱散,带来久违的自由和光明……
“这么好的阳光,不出去真是浪费了。”
白若走到她身边,“大人若觉得闷了,奴婢陪大人出去走走。”
谭素微微点头,眯着眼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