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盛也是喝了几口酒,有点上头,当即决定管了这闲事,“都给我说清楚,这事我管定了,谁是谁非,我统统给你们断个清楚!”
孙斌鸿向来怕麻烦,忍不住抱怨他:“盛三儿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啊,好好的聚会又要被你搞砸了……”
尹盛重重拍了他的后脑勺,“边上去。”
这事他是插手了,可是想到真要管,脑袋里还浑浑噩噩全是浆糊。于是他就跟旁边的林高胥说:“高胥哥,我喝高了,等会儿你多帮我听着点,我要是有哪里听得不对,你及时给我纠正了……”
林高胥忍俊不禁,还是点了头。
他们五人当中,尹盛人缘最好,爱管事,然而真正能做主的人,却是林高胥。
他性情最沉稳,祖父曾是大聂赫赫有名的战神,被封镇国侯,赐住镇国侯府,而后世代从军,官位世袭。他又是家中独子,所以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侯爷,可是为人行事低调,又喜文厌武,渐渐地就不怎么为人所知。
林家官位源自世袭,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他这一代,家中独子,又喜文厌武,更是碌碌无为。他的性子看着温和,骨子里却高冷,不愿放低身段。
一个落魄的小侯爷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巴结,所以也就没什么朋友。只有尹盛喜欢什么事都要找他,非说是什么堂哥堂弟,一来二往的,也就和其他三人熟络了起来。
孙斌鸿行冠之年娶亲,也算得上是大事,林高胥虽不喜欢这种聚会,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尹盛爱管闲事的性子一点都没变,总是惹一身骚,但又不能放着他不管。
底下跪着的壮汉一说起那件事,都委屈得很,跟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大人,我们都是杏保村的村民,家中都有几亩薄田,就靠着种点稻子为生。前段时间突然闯进来一群人,说是奉了宁相的命令,要挖什么东西,大半的田地都没了,再不阻止今年的生计就全毁了!”
尹盛一听“宁相”二字,心里就紧了一下,酒意醒了一大半。没想到他随便管了一件事,竟是牵扯到宁子漠。
“我们告到地方官那里,地方官收了状子又不理会,告到县衙,县衙说我们是疯子,将我们赶了出去。今日遇到此人羞辱,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尹盛觉得棘手,有点不太想管这事了。谁知旁边的林高胥听进了心里,还指着旁边的谭素追问道:“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谭素自从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一直坐在边上冷眼旁观。提到她的时候,象征性地抬头看了一眼林高胥,也是一片冷然。
壮汉提到她,就咬牙切齿,“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人是宁相的走狗,阴险至极,这次挖稻田就是她出的主意!这种阴狠奸诈之辈,死不足惜!”
林高胥听了这话,便质问谭素,“你为何要出这主意?”
谭素虽瘦,身板却出奇得挺拔。她只冷哼了一声,并不愿意回答。
林高胥还想追问,被尹盛抓住了手臂,悄声说:“高胥哥,这事管不得,他是宁相那边的人。你听我说,这事你别管了,惹火上身不好,我来处理。”
尹盛推开林高胥,清了清嗓子,“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事我定会给你们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