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漠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谭素已经准备好了无数的策略去应付,所以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相爷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我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没有目的地对另一个人好。就比如你跟在我身边,总应该是图点什么,可你不图我的人,也不图我的钱,还能图什么?”
她突然笑了,有几分讨好的谄媚,“还能是图什么?当然是图荣华富贵了,相爷权势这么大,明眼人都会选择相爷当靠山。”
宁子漠嗤笑了一声,捉住她的眼睛不放,眼底的冷漠显露无疑,“可你来了两个多月了,从来不曾问我要过什么,半句都没有。”
谭素哑口无言,她睁大着眼睛不敢眨眼,连瞳孔都不敢颤动一下。她害怕她眼睛里一丁点细小的变化,都会引起宁子漠的怀疑,然后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怎么?你平时不都很能说的吗?”
她突然起身,强撑着下地,跪在他面前不停地磕头,“请相爷恕罪!”
宁子漠面色如铁,冷如玄冰,“什么意思。”
“请相爷恕罪!”她战战兢兢,期期艾艾地道:“不是谭素没有所求,而是谭素所求的东西,太过于痴心妄想、大逆不道,才迟迟不敢在相爷面前提起!”
她的这一转变,让宁子漠有几分意外,“起来说话。”
“不将事情说清楚,谭素绝不起来!”她趴在地上,瘦弱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让人心疼,“谭素自小当男儿养大,心志一直不同于寻常女子,又因无法考取功名而致家父惨死,所以心里一直有个心结。”
宁子漠静静地看着她,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大聂不允许女人做官,本身就是对女人的歧视,这世上并不是只有男人才有无双智谋,女人也一样可以有!谭素并不想承认自己比男人差,所以一心想以女子的身份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她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大有以死明志之意,“放眼整个朝堂,仅有相爷有能力实现我的心愿。所以谭素一直尽心尽力地服侍相爷,从未有过异心。只是羞于自己的痴心妄想,迟迟不敢开口,还请相爷明鉴!”
那声磕头“砰”的一声脆响,她浑身都在战栗着,不敢抬头。
宁子漠最终还是没忍心让她继续跪着,伸手将她捞起来,抱着放在床上。她的手很冷,不知道是受了寒气,还是被吓的,一直捂不热。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他垂着头握住她的手,明明那么小一双,却没办法捂热它。
谭素脸色苍白,额头上都出了冷汗。
宁子漠盯着她的手出神,幽深的瞳孔不知藏着些什么,叫人捉摸不透,“素素,下午随我去一个地方吧,我等不了了。”
明锐的感官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冷不丁地战栗了一下,仅这细小的动作都有可能会致她于死地。
“相爷……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宁子漠轻笑了一声,似是漫不经心,“带你去一个能证明你清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