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漠赶回府中的时候,谭素已经醒了,她呆坐在椅子上,嘴唇都咬得出血,两个丫鬟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她浑身大汗淋漓,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神情恍惚地抬头看着他。
“相爷,你回来了……”
“素素。”宁子漠连忙冲过去,查看她有没有受伤,她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他怀中,他连忙将她抱住,颤声安慰着她,“别害怕,我已经请到白婆了,她说她能治你的病。”
她微微抬头,“真的吗?”
宁子漠点点头,他握住她冰凉的手,企图为她驱散寒气,他也不明白为何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人,突然就精神都没有了。
“白婆说,臻氏得的不是诅咒,而是中了一种蛊,发病时万蛊噬心,会疼到失去理智,状若失心疯。”他将她拦腰抱起,亲吻着她的额头,想让她别那么害怕,“白婆有一医术,名为换血术,找与你年龄相近的之人,每人都换一点血给你,把你体内的血全部换完,你的病就会好起来了。”
谭素费力地睁开眼睛,总觉得他在哄骗自己,“相爷此话当真?莫不是相爷狗急跳墙,胡乱找的什么土方法吧,可别白白浪费了别人的血……”
宁子漠本来心疼得不行,听到她说这话顿时就被她气笑了,“不信你去问白婆,看我是不是在唬你。”
他将她放到院子里的椅子上,给她搭了一条狐裘挡风,还让小环带了几个丫鬟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谭素精神有些不好,她倚着躺椅,望着院子里盛开的梅花,总会想到小时候她娘亲抱着她说话时的情景。她记得娘亲是个很温柔的人,她甚至都还记得她的模样,记得她说话时的语气,还有她微蹙的眉梢,没想到五岁之前的事她都还记得这么清楚。
想着想着,她又想起了她的爹爹,想得最多的还是他剪了她的衣裙,摔了她的镜子,砸了她的胭脂盒,还有最后那一句“时也,命也”,飘荡在她脑海之中久久不愿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