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你姑母以为就她一个人会算计吗。”
此话一出,沈以诺便知不妙。
果然下一秒,她握簪的那只手就已经被他果断的牵引着朝他的胸口扎去。
等她反应过来,接着右胸又是一道!
金钗没入进肌肤的长度很深。他注视着她的眼神却很静,该有的疼痛没有在里面引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反而是沈以诺的手不停在抖。
眼前的鲜红越来越多,慢慢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宫人们慌张不已涌进来的时候,沈以诺早已经懵了。
她的耳边只响着那人刚刚附在她耳边说过的一句话——“你虽是我名义上的妻,但我厌你。”
床褥上的一滩鲜血正在慢慢凝固。
十八岁的少年冷着面留给她的一句话,让她无来由的有些伤感,伤感之外更多的是惊慌。
大婚之夜刺伤皇上,罪过不会小。
虽然并不是她所为。
但可惜她是个“傻子”,什么都不能懂,所以这一次,她只能把实情往肚子里咽。
不知道姑母会不会看在她“傻”的份儿上保住她。
可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保住了,也只会成为一个长居冷殿,无人问津,猫狗都敢踩上一脚的弃后,那岂不是贻笑大方,要是让家里几个姐妹知道了自己的境遇,怕是笑的连大牙都要掉光。
偌大的宫殿内,烛火都已熄灭,少女一个人坐在黑暗里耷眉丧脸。
第二日,议事殿上。
昨夜替萧季廷诊断伤势的医官上奏太后,言明皇上胸口的伤势虽并不严重,但却因为受着了惊吓,从今往后可能会……不举。
不举。
听到这个词,太后额角跳动了几下。
一些大臣开始轰动,其中以柳太傅为首,谏言不仅要废后,还要以国法之规,赐白绫于沈以诺。
柳太傅是凌飞言的老师,此人从凌飞言还是总角孩童之时就开始教诲他,为人厚重有威严,在朝堂之上,就连太后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站在一旁的沈赫,此刻脸色是铁一般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