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了。这个文雅和我一样,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不过我要幸运一点,毕竟是跟着我爸的。一个大男人或许对孩子不上心,但不会饿着孩子。至少,我从小到大,不管吃的好不好,总归是没挨饿。”杨雷发出悠长的感慨声,然后看向万涧:“好啦,我知道了。如果以后文雅真因为帮我们买烟出了事,我一定站前面帮她顶着。”
顾铭则说:“既然文雅天生内向,就应该是比较胆小的类型。以她的个性,的确不应该答应冒险帮我们买烟。”
“这句话,下午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万涧淡淡地回了一句。
顾铭微眯着眼思索,半晌后说:“她的家境很困难,遇到某些麻烦也说不定。她现在应该是特别缺钱,不然陆思不会这么蛮不讲理地套走我的钱。”
“怎么,你想帮她?”万涧皱着眉问。
杨雷也插科打诨,不待顾铭回答,就先下了担保:“不开玩笑,铭爷家是做煤矿的,家里有钱,是大款。只要他想帮,就能帮到。”
“款你个头。”顾铭抬手敲了杨雷一个暴栗,摇头道:“我帮不了。我家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我明确的知道,我自己没钱。”
“啧啧,还谦虚起来了。上学期学校搞募捐活动,我们班个人捐款第一和第二之间差了二百八。”杨雷铁了心要剥顾铭一层油,晃着脑袋说:“我家铭爷家里没钱,随便一个募捐就丢三百块。顺带一提,第二名是我们班主任,捐了二十块。至于学生,大抵都是一两块的,像我这种捐五毛钱的,才真的是穷的响叮当。”
“你这么一提,我好像有办法了。”顾铭一点都不冷血,相反,他是一个热心的少年,如果能帮到别人,能力范围内,他乐意伸手。此刻,他想到了办法,低声说:“我的零花钱的确已经用完。不过可以另辟蹊径,在我爸手上捞点出来。只要想办法让学校把募捐活动弄起来,我就可以正大光明找我爸要钱。”
“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能募捐,还需要你?文雅的家境,灭绝师太早就有所了解,而且也给学校领导反映过,根本就批不下来。”万涧摇头否认。
顾铭想了想,事实好像就是如此。不过,学校不募捐没关系,只要让自己爸妈相信学校有募捐活动,自己也能拿到钱。
想通透此事后,顾铭对着万涧拍胸脯,“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能在万万学生中读到一所学校,住到一个宿舍,那就是缘分。你在乎文雅,我就一定帮你。”
万涧下意识点头,这个动作刚刚完成就反应过来:“你别瞎说,谁告诉你我在乎文雅了。你就算要帮,也是帮她,不是帮我。”
“好好好,你说不在乎就不在乎,我是脑抽了想去帮她。”顾铭哈哈大笑着,心情很好。
熄灯后,三个人又趴在窗户边各抽一根烟。
顾铭发现,这一根又一根烟抽下去,自己不再胸闷,也不再头晕,反而开始喜欢这种烟入喉咙的微呛感觉。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只有在一起抽烟之时,才是自己和杨雷距离最近的时候。
——或许所谓的烟友,也并非都是狐朋狗友。至少,我和杨雷不是。
睡觉时,顾铭如此想着,渐渐有了困意。
意识迷迷糊糊中,顾铭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杨雷,他就呆呆地站在远处,形单影只,孤独为伴。
同学们嘲笑他,戏弄他。说他没有妈妈,说他是个野孩子。
那时候的杨雷,是多么的脆弱啊。哪怕是想哭,都只能偷偷流泪,没有温暖的怀抱或者坚实的臂膀用以依靠。
一个生来就单亲的家庭,对孩子而言,果然是一生抹之不去的伤痕。
作为男孩子的杨雷尚且如此,兴许文雅更加痛苦。
次日清晨,顾铭已在脑中构思好完善计划。
早自习时,顾铭与陆思搭话,强烈要求帮她打饭。
早餐时间,顾铭将早餐盛回来,与陆思并肩坐着用餐,然后计划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