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以宁坐在相府翠微亭。翠微亭就在相府内翠微池中央,水面已经结冰,四周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此处是极近桂鸢院的,自然也是偶然遇见了唐姨娘。
“好妖冶妩媚的人儿啊!”
试问哪个正室嫡妻是用“妖冶妩媚”形容的?基本上京城高门大户里的太太皆是“温婉”、“端庄”,尤是那些个诰命夫人更是如此。
“谢谢夸赞。”
未以宁着一正红,不知是无知还是是野心勃勃了。府中谁有资格着正红?当然是嫡出!比方说老夫人,比方说未无清,再比方说未泓的夫人。
“是这样的,我是公爷的姨娘唐氏,你是?”
唐氏在这偌大的未府中有谁常与她谈话?
唐氏与未以宁素未谋面,自然还需自报家门了。
“那你便是我的姨奶奶了。”未以宁那叫一个热情,看起来那叫一个兴高采烈。“我是二姑娘,闺名以宁。”
“原是如此。我还道堂堂一个丞相怎可能只有一双嫡出的儿女,那日家宴倒只见着他们兄妹了。”唐氏见对方是庶出便以为是同一阵营,也异常兴奋,顺带嚼起舌根来:“我瞧那大姑娘未无清当真是好大的架势,当时未进府,我问谁掌家,她竟不应!我让她行礼,她还摆起郡主的架子。她那兄长也不是白身,竟枉顾长幼之序!”
未以宁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责未无清。“她竟然这么没礼貌!她了不起啊?掌家了不起啊!”
未无清若是知晓她能说出这些话,干脆也会毒哑她,比她给战羽下毒还干脆。未以宁如此说话,闹出笑话还好说,只怕哪里失言便不是闹出笑话失了颜面如此简单了。
一个姨娘、一个庶女竟在此论礼数。当真是可笑极了。
郡主于此二人而言是君,她们二人是臣,未无清是嫡,她们二人是庶,嫡庶有别,妄议嫡女。
“就是!还令人将花厅内我碰过的东西扔了。如此瞧不起人!”唐姨娘愤愤不平地说道。
“实在太过分了。”未以宁倒是心中意难平。
二人在呼啸的寒风中,坐在翠微亭中,倒是不知寒地议了未无清许久,且交谈甚欢。
清晖院
未无清倒是一直忙了许多日这场大雪也即将停了,才得空歇息,难得休沐,便让人汇报一下那几位最近有何动向。
“府里那几位如何了?”未无清问道。
“二姑娘一直闹腾不肯吃药,说您要害她。”
未无清听完便冷笑着,可笑,当真是可笑。她若要真的害未以宁便干脆让暗卫暗中下毒,让她不知不觉地便死了,哪会留一丝把柄?在她的药中下毒?可笑。
“二姑娘言行举止与往日有大不相同之处。”
也是,不加以辨别便胡言乱语说未无清害她,当真是癫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