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好会儿才回过神,见到她,一脸窘迫的讲:“云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云晨晓挑着眉儿。“我没事。”
“那谁有事?”
“我也不知道。陈助,你说呢?”
陈卓甩头,恢复清醒。“是我有事。云小姐,这是关于网络安全……”
“呆子。”云晨晓扔下两字,进了办公室,看都没看他厚厚的文件。
陈卓追进去。“云小姐,你就有空看看,我怕我做的不够全面。”
“我已经几年没玩过了,你比我专业。”
“就算是这样,现在公司我也只能找你商量。”
他没说恭维的话。
实际他就算夸她,也不是恭维,因为他十三岁肯定写不出“末日”这样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一个完整的可以实行的代码。
嗯……虽然实行的结果,有那么点、非常的糟糕。
云晨晓瞧他真挚诚恳的样子,微微颔首。“放着吧,我有空看。”
陈卓立即把文件,恭恭敬敬放她桌上。
云晨晓见他放下就走,便讲:“刚刚那个是我保镖。”
“我知道。”
“想知道她名字吗?”
“云小姐,我看过她的资料。”
云晨晓:……
云晨晓一心软,接了陈卓丢过来的东西,发现它就是个巨坑。
她看完企划案,又要看简历,看完简历,居然还要她面试?!
这太无法无天了!
云晨晓撑着脑袋,手指吧哒吧哒敲着桌面。
她身前,除了一份文件,还有一打简历。
不过她似乎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她瞅着在工作的老板,在想怎么不失礼貌的告诉他,自己就是来打酱油的,不是来干活的。
嗯,她有非常清楚的规划及计划,才不想做个卖力工作的好员工。
商致在她看了自己半个小时后,半合上电脑,看在酝酿着什么的女孩。
云晨晓坐起身,准备来场正面谈判。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似在较量又或是等待什么。
商致看着充满警惕和决意的云晨晓,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云晨晓有些紧张。她屁股紧挨着椅子,没挪的打算。“老板,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觉得这距离很好。”
很好的距离,是他们至少隔了十多二十米。
商致见她不动,也没强求。“我刚收到一封投诉信。”
云晨晓心里一紧,镇定的问:“投诉谁的?”
“你的。”
“我得罪人了?”
“这封投诉信,直接到了董事长手里。”
“你爸那么闲?”
商致没说话。
云晨晓立即调整措词。“我是说,老板,你爸真敬业。连我这种无足轻重之人的投诉信,他老都会看,并且让你处理。这实在是,太让人敬佩了。”
她说着一点点过去,想去看是什么内容。
可被商致深邃冷峻的视线望着,她靠在桌边,没太造次。“老板,投诉我什么?”
商致瞧她乖巧温驯的样,反问。“你介意?”
“呵……那个,重要是老板你介不介意。”
“我应该介意?”
“到底是什么事?我来公司别说兢兢业业,好歹也没给老板你惹什么麻烦吧?”
“同事投诉你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还拉帮结派搞裙带关系。”
事情没商致说的严重,投诉信只说总裁新助理,违法公司规章制度,另她带来上任的人,根本不符合招聘流程等等。
这种信,云盛总部每天都会收到无数封,基本不予理会。这封大概是涉及新上任的总裁,所以才到了董事长手里。
云晨晓听到这话,有点儿尴尬。
她刚决定跟老板摊牌,自己要励志当个游手好闲的员工,现就被点名批评。
这事不大,可总是让人心里不舒坦。
自己说自己懒,没问题。
别人说自己不干活,这就不行了。
云晨晓棘手的问:“老板,你怎么跟你爸说的?”
商致看她握在一起的双手,和她敛去锋芒的漂亮眼睛。“如实回答。”
“什么?”
“你是我夫人,他儿媳妇,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什么!”云晨晓急的拍桌子。“你不会真告诉他了吧?!”
商致没说,好整以暇的等着。
云晨晓咬牙,骂了句:“卑鄙!”
“明天跟陈卓一起去面试。”
“无耻!”
“只是协助,直接对接陈卓,不对外。”
“奸诈!”
“晚上一起吃饭?”
云晨晓拍了下桌子,回去自己位置。“不去。”
她拿起自己桌上的一打简历,粗略翻了翻。“不是还有一个月?”
这些简历,可不是人事专员从网上搜下来的。
他们个个履历可观,想也是花大工夫和价钱,从猎头那里找来的。
商致走去她那。“提前准备。云盛付给众安的管理费,以千万计算,不在乎这点薪水。”
云晨晓没看他。她一封封筛选着简历,嘲讽的讲:“就算是以千万计算,对云盛来讲也是九牛一毛。”
“并非是万无一失。这几年,云盛受到频繁的攻击,建立自己的安全部门,是必须实行的事。”
“那肯定是你们干了什么坏事,别人才攻击你们。”
“如果真干了什么坏事……云助,你不正好借此机会,查个清楚?”
云晨晓抬帘,看身高腿长的商致。
她往后靠椅背上,确认的讲:“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倒是非常想看云盛破产。”
商致撑她桌上,俯身凑近,对视着她澄澈黑亮的眸子。“你认为诺恒的破产,云盛也参与其中吗?”
如果是这样,这便能解释,她为什么讨厌商家了。
云晨晓对他侵略性的距离,和审视探究的视线,没有半分退缩的迎视他。“你看了日记本。”
“上面没有提到。”
“对,上面没有提到。”
“所以?”
“是你想多了。”
“对于刚才的话,你要解释一下吗?”
云晨晓笑了下。“大概是我想与世界为仇吧。”
她这状似玩乐的笑,有些嘲讽和随意。
不知是玩笑,还是确有其事。
商致想伸手摸她脑袋,想做个合理范围内的事。
最后他退开身,站起来。“你还欠我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