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做的带有纪立铭字样的牌位,已早早同先夫人董惠芬的放置在一起,位列于家祠牌位架的后方。架子上,按照辈分从大到小的顺序,在最前面的是纪立铭的太爷爷和太奶奶。还未天光时,刘管家就吩咐人将柜子里的蒲团取出,整齐划一地摆放好。然而由于日常的家祠祭祖也只有嫡系子孙会前来,所以未备太多蒲团,这次增加了几位旁支,显然不够用,刘管家灵机一动,让人从枕头里取三分之二的棉花出来,再盖上一层花纹布,临时充作蒲团。
“你准备啥装备了?”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的纪御风像鬼魂似的飘进家祠。
先到的纪晴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没来吃饭?”
纪御风打断她:“哟,以为我赖床呢!拜托,这可是百亿家产,我豁出这条小命也要拿到好吗!”
此时,纪摘星和几个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之类的也进来了。中年人们看到地上的蒲团,立马脸色变得不太好,跑去请刘管家到边上说话。
“刘管家,真跪啊,你看我们年纪也大了,受不起折腾。”
“对,跪晕谁负责?况且我们跟立铭是平辈,他和他老婆的牌位放在上面,这让我们跪他,不像话的。”
“跪老太爷也就算了,跪立铭和惠芬就......”一时之间男男女女七嘴八舌的,惹得祠堂里很不清净。
“这。”刘管家面露难色,“老爷信上就这么写的,不好违背呀。”
几个人围在一块儿僵持不下,最终还是纪摘星出来说话:“给几位搬椅子吧。”
“哎哟,还是摘星为我们着想。好孩子啊。”一位圆脸女士笑出鱼尾纹。
纪御风听了便不干:“凭什么啊,都是来争遗产的,我们跪着他们坐着?”
纪晴拉住纪御风:“你少说几句,这里是家祠。”
“吵什么吵,笨蛋!”纪御风的耳旁忽然传来一个女孩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纪御风指着几位长者,“这是我家家祠,轮得着你们骂我。”
“小风,谁骂你了,你把话讲清楚。”圆脸女士讶异地反驳,大家也都转头看向纪御风。
“刚刚谁说的话,有本事站出来。”纪御风气上来了。
“没人说话啊。”纪晴推他,“你是不是睡眠不足,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