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替纪晴前前后后仔细检查，并无任何醒来的迹象，看心电图血压等还算稳定，他便收起听筒：“再观察观察吧。”裴杰顿感失落。

纪御风则拉住医生不让他走：“话说为什么输的是我爸的血？”

医生愣了半拍，看看几个小时前混眼熟的纪摘星，而面前这位男子的样貌与之神似，恍然大悟道：“哦，是二公子。”

纪御风抄起血袋，在医生面前晃荡：“解释下呗。”

医生伸出厚实的右手掌：“还未自我介绍，我姓王，是纪小姐的主治医师。”

“我管你姓王姓黄。”纪御风勉强相握。

纪摘星清嗓说道：“客气点。”

王医生和蔼可亲地微笑着，鱼尾纹被这一笑给挤出来，头上零星的花白表明他年纪已然不小：“我们这家医院主要是服务于纪氏的，因此每年都会采集和各位主要家族成员相匹配的血，以备不时之需。当然，纪董事长生前也会时常过来献血的。”

他拿过血袋：“应该是护士觉得快过期了，所以拿出来用，纪董事长与纪小姐都是B型血。”

他仔细读血袋上的标记：“我记得大半年前，纪董事长曾经短暂恢复过健康状态，定时会来这里复查体检，或许是那段时间内采集的，随后被我们放置于零下二十摄氏度保存。”

纪御风：“老爸真是有颗救死扶伤的心呐！中风了还不忘献血。”

王医生说：“其实第一次中风后进行了康复治疗，纪董事长恢复得还行，不过老人家就是会产生这样那样的血栓，控制不住。”

纪摘星：“原来爸还有身体好些的时候。”

小晚说：“确实，时好时坏的，你们这些孩子啊，人也不回来，哪知道老头的情况呢？”

“哦。”纪御风可能是随之回忆起父亲的音容笑貌，略带感伤。

王医生打破此间的沉默：“还是让纪小姐安静休息吧，病房里只能留一个人，其余的该回回，想待在这儿的，我带你们去隔壁贵宾休息室。”

“我陪她。”裴杰紧握纪晴的手。

虽然已过零点，不过纪家兄弟都毫无困意，他们一晚上精神都保持在高度紧张状态，大脑还处于兴奋之中。告别王医生后，他俩坐进贵宾休息室里，各自玩起手机、无所事事。

纪御风讽刺大哥：“反正我的人生就是属于夜晚的，年轻人，熬夜熬得起，不像某人，25岁要开始走下坡路咯。”

纪摘星：“哦？年轻人？是那种连坐跑车都要尖叫的年轻人吗？”

纪御风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廖警官打来电话，说是已经核实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其对伤害纪晴以及偷盗行为均供认不讳。

纪摘星：“麻烦您还连夜审讯。我可以问一下，他为什么会选择在我们都回到祖宅后顶风作案？”

廖警官：“他说，自从花园发现人骨后，我们警察常往纪家跑，他一时惊慌怕露馅儿，准备干最后一票就逃走，没想到好巧不巧撞上受害者。具体的，你明天，哦不，白天的时候来警局一次吧，人骨案也有了线索。”

“好的，感谢！”

夜很静，纪御风几乎听到了他俩在电话里头的全部谈话：“是为偷东西？”

纪摘星点头：“不知道赃物还追不追得回。”

纪御风：“他在我们家干园丁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