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你是这样的?”
沈捷顾左右而言他:“是去你房间还是医务室?”
小晚:“我房间吧。”
沈捷用钥匙打开医务室的门:“那你等等,我取个药箱随你上楼。”
书房里,纪摘星怀抱双手靠在椅背上,眼前是堂姐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纪清虽然不是小晚那样天生惹人怜爱的长相,但胜在手段高明。光说哭功,绝对是下功夫狠狠练过的,恐怕她一路走来没少让男人为之动容。只可惜,纪摘星压根儿不吃这套。
她这对眼就跟拧不上的水龙头般,整整流淌了半个小时的泪。纪摘星除了感叹女人是水做的,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忆起跟自己闹别扭的Tina,Tina也擅长眼泪攻势,但是懂得见好就收,往往逼出一两滴泪来就变得好说话了。纪摘星觉得,可能不是Tina善于控制情绪,而是她演技不行,完全比不上堂姐纪清的万分之一。下次见面,得让堂姐好好教授Tina哭技。
“堂姐,你的情况我有数了。”纪摘星已经重复好几遍同样的说辞。
“堂弟,我真的是没办法才想到来取遗产的。”纪清也不断坚持自己,“爸爸惹上的医疗事故有多严重,你大可以派人去查。不走到万不得已的境地,我也不想跟纪家有牵扯。爸爸说过,他没有要贪纪家半毛钱的意思。”
纪摘星点头敷衍,心想那你还不是来了。
纪清:“另外,我不同意你要借钱给我。律师说官司很难打,后面的金钱付出是持续性的,我总不能一需要钱就跑来问你借。”
纪摘星语气轻松:“倒也不是不可以。”
纪清当没有听到,硬是不接话,擦干脸上的泪痕道:“本来按赠予书的内容,钱就是我爸爸的,借来借去,后面真真是搞不清了。”
纪清言语中再拉扯出郝运,以此表示自己的高风亮节:“你不要怪郝律师,他也是职责所在,是站在法律的立场做事的。我来之前也跟他表明过,我是希望跟你,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们来和平解决遗产归属问题的,但他居然事先没有跟你知会,以至于你对我的印象可能不太好。”
纪摘星摇摇头:“没有的事。”
纪清:“那你是同意尽快办手续了?”
纪摘星实在疲惫不堪,懒得应付这个女人,索性先假意答应拖一拖时间:“行,一个月,堂姐给我们兄妹一个月的时间找房子,手续我让郝运先走流程。”
女仆康乔雅紧贴着书房门,正偷听纪家堂兄妹的对话。忽然间,她兜里的手机来电,虽然铃音微弱,但足够引起纪摘星的警觉,他即刻起身开门查看。
已经来不及躲闪的康乔雅只好佯装正要敲门的姿势。
“你在这儿做什么?”纪摘星严厉质问道。
康乔雅惊慌失措的表情没有得到及时管理,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少爷,要喝......喝咖啡吗?小姐要不要?”
纪摘星的神色已然不悦,而好死不死,康乔雅按掉的手机此时又响起,她拿到眼前焦急地按掉,只见屏幕上短暂飘过“Tina”二字。康乔雅后背冒出阵阵冷汗,她不敢抬头看纪摘星。
纪摘星冷冷地说:“你走吧。”
康乔雅拼命点头说抱歉,转头快步离开。她心中七上八下,拼命祈祷纪摘星没有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字。
可惜,纪摘星的火眼金睛早就捕捉到关键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