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后的男人已经用术法控制住了她的声音,她现在浑身僵硬,话也说不出来。
见男人欲要动作,她徒劳挣扎,正绝望闭眼之际,身后的束缚猛地散去,浅蓝微被力道往前簇拥了两步,重重咳出声,捂住自己的脖子,飞快地转过头来。
迷蒙黯淡处,有一着黑衣的颀长身影立在后头,刚刚还制住她脖颈的男人此时竟被以同样的方式制在另一个比他还要高大一些的男人跟前。
浅蓝微只细细看了两眼,就认了出来。
还难受的喉咙,哽了一下才发出声音:“莫白!”
莫白就立在她不远处,记忆中似乎每一次遇到她,她总是那么惊喜地喊自己的名字,一遍遍,好似永远不会厌烦。
“翼族?”
莫白一手还死死钳着那个男人,声音低沉而缓慢地吐字。
男人闻言大惊,来人竟能直接识破他的身份,一般人触及他身上的妖气只会认为他是一只妖,万万不可能精准地从他妖气中辨别出他的真实来历。
“你怎么知道?”
“翼族元始孟鸟在我那儿差事,你说我怎么不知道?”
莫白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问题。
男人死寂一般的沉默,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速速回你的翼族去,不可再来人界,更不可再接近那个女人。”
莫白冷声道,俨然下达命令的口吻,不待男人回答,他又懒懒地提了提语调问他,“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我这就离去……”
男人点头如捣蒜。
莫白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径自松开了他。
下一秒,男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卷起一阵风仓促而逃,立刻消失了身影。
“你怎么会来,是特地来这里看我的吗?”
浅蓝微又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围了上来。
莫白蹙蹙眉,直接出言否认。
看她也不失望,许是被自己拒绝多次,习惯了一般。
莫白心下不由地微微一叹,怎么就这么巧,每次他一来人界准是会遇到她,真不知道该说这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你说别人的时候大道理一堆,怎么到自己就是另一套?”
莫白对她的分别对待很是无语,竟有点想听听她作何解释。
浅蓝微一开始没听懂他话的意思,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向他指了一指惊道:“你偷听?”
也就是说他刚才把他们的谈话都听见了,自己被他抓住他也不来救她,到最后才慢悠悠出手?
莫白哪料她会先扯到这个问题上,面上平静地道:“只听到一点,你且说说你为什么劝他的时候什么都懂,怎么轮到你自己就是非不分?”
浅蓝微扁了扁嘴,故作生气。
莫白见她不说,耐不住性子直言要走。
他一说走,浅蓝微就急了,一把扯过了他的袖子,但经之前他厉色逼退的话,她又不敢对他过于亲密,情急之下抓了之后又赶紧松开。
“我说,我说。”
她一副投降认输的模样。
莫白回头看她又是习惯性地垂了垂脑袋,她比自己要矮一些,一低头他就能看到她的发顶,长发乌黑柔顺,两只小巧莹白的耳朵隐在发间,不知怎么竟有想抚摸她脑袋的冲动。
莫白自己都不曾发觉,唇畔的弧度要比往常渐深了些,似乎就要凝结成笑容。
“虽然都是禁忌,但我是我,和他不一样,他可以选择不伤害姗姗,我就不一样,我怎么都不会伤害到你,以前我是这样认为,然后我自私地担心自己会受伤所以离开你,我走之后才发现原来我离开你才是真的会让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