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什么事?
她有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后面这两句殷离没说出来,否则谢焕瑾又该受伤了。
“我听说有人来时如坊里闹事,我……”担心你。
对上殷离毫无波澜的眸子,谢焕瑾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处,出不来,进不去。
殷离却对他的反应不甚关心。
她绕过他,走到藤沙发上坐下,“谢先生坐吧。”
谢焕瑾有些落寞转身,回到了沙发旁边,然后坐在她对面。
净善已经将茶水放在了两人面前,行礼,然后退出去。
阿奴也跟着出去了。
殷离看了看他。
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也亏得车祸没伤到,不然这会儿人还在不在都难说。
殷离想到平安扣,又想到了鲛人泪。
那珠子近几日越发红艳了。
想来背后的人这会儿也不太平。
殷离在想这些事,有些走神。
房间里十分安静,两人就这样安静对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有种寂然流转于两人之间。
轮性子,没人耐得过殷离,更何况她思绪并不在这上面。
过了一会儿,谢焕瑾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
殷离回神,抬眼看他,在等他说话。
她眼里的情绪和看别人的时候没有半分差距。
或者说,在她心里他和那些“别人”没半分差距。
谢焕瑾想了半天的话再次夭折在殷离的眼神里。
一种莫名的苦涩漫了上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不,一个人心动,却近一个月了,没有得到她的半点差别对待。
甚至如果不是他经常到她面前晃悠,她可能都记不住自己。
殷离对他眼里的情绪看得透彻。
那么多年了,即便没有经历,感情这种事,真的看得多了,想不明白都难。
可是她会动心吗。
不会。
毕竟他不是第一个。
“谢先生。”殷离先开了口。
谢焕瑾抬头看着她,那双风波不惊的眼眸里,冷然悯善。
“我知道你的心思,一时的兴趣,做不得数,更何况我不会对你动情,所以,以后你不必来了。”
谢焕瑾想过无数被拒绝的场面,但独独没有是在这种场合下。
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很明确告诉他,“不会动情,以后别来了。”
……
谢焕瑾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时如坊。
天黑了。
霓虹灯亮起,这个城市没有黑夜。
黑夜对很多人来说是另一个白昼。
即便是商业街,人也不少。
他坐上自己的车,慢慢启动。
后面的下属驱车远远跟着,对自家太子爷又失败了这件事,背后吐槽几句就行。
毕竟那是个他们查不到来历的美人。
人到底怎么样,他们根本一无所知。
其中最重要的,是那位小姐貌似是个寡妇。
还带着个拖油瓶那种。
一群人心里的复杂程度不亚于当初知道他们太子爷情绪有问题这件事。
一个人从生下来就冷淡,后面懂事了才会因为家人偶尔露出些情绪。
长大些则是不愿意和女人来往。
到现在二十八岁了,谢家下一代还没着落。
好不容易有个看得上的了,结果却让他们觉得,果然不正常的看上的也肯定不一般。
一个各种冷淡,一个带拖油瓶的寡妇……
怎么看都像一对儿,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