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饥荒的年代,孩子是没有童年的。村里的老人,孩子都各自忙碌着力所能及的的事情,如砍材,挖菜,采草药。没有成群结对玩耍的孩子们。
阮清跟着阮林来到屋后自家的三分菜地。菜地种的有青菜,豆角,两畦小葱,阮雨看着姐姐挖菜畦边的野菜,阮清就在旁边端详村子的布局。
小山村背靠大山,坐落在高山南麓,面前一片长满青青糜子的小平原,再前面有条宽约二三十米的小河,河水对面是连绵的高山峭崖,与大山在东北方向相交成夹角。
村落处在深山腹地,与外世隔绝,不容易进出。村子原居民房子集中在山腰一处平台上,后来的居民分散在村落外居住。
阮清家就是离村口稍远些,李家刘家也在离阮家不远处建的房。村子就一条路出山,守住出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赶上雨季,河水暴涨,淹没道路,村里就与外界隔绝了。
凭借山地险要,易于在纷乱的局面中建立根据地,形成独立的秩序,不断积蓄力量;可以借江河水道的流通,便于向外部投递力量,向外扩展,也便于介入全局。
正无限遐想的阮清,突然发现不远处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奶奶正冲她招招手,阮清走过去。
老奶奶转身带路“孩子,跟我来!”阮清莫名其妙的跟上去,进了村头的一处小院,景色立即变了。
眼前是高堂庙宇,烟云缭绕,老奶奶坐在一处台阶上,小白猫正窝在旁边,她递过一碗水,“喝碗水吧!孩子!”
阮清正觉得口渴,慈祥的老奶奶让她放松了警惕。接过碗一口气喝了,甘甜清爽的口感,好喝。
阮清坐下来,谢谢老奶奶。困倦袭来,阮清意识渐渐模糊了。朦胧中听到老人暗沉嘶哑的诵经声音,神秘,空旷,深远。一幕幕影像闪过。
有出生,有死亡,战乱,烟火,沾了鲜血的刀枪,断肢残体,有人仰天长啸,有人匍匐在深渊,满目疮痍,人,很多人,死亡,残阳似血,鸦鸣回声阵阵。
“不!不!”朦胧中阮清嗫嚅着,挣扎着,好似坠入无边噩梦,“醒来!清儿,快醒来!”
耳边有人呼唤,阮清终于挣脱梦境,意识渐回。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菜园,阮林说她睡着做噩梦了,怎么都唤不醒。吓得让阮雨喊人去了。
大哥阮风和娘亲沈萍一起跑来了,看着还意识不清,懵懵懂懂的阮清,顾不得埋怨,赶紧的给她抱回家安置在床上。
阮云请了村医李大夫来给看看。李老头年级约三十多岁,逃难来的,会些跌打损伤的医治,平时采采药,给村里人看看病,很得村人的敬重。
这时候,被阮云拽的歪歪斜斜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骂“臭小子,要摔倒我了!”一家人忙给李大夫让位置,请他不要怪罪。
李大夫平息了呼吸后,坐在床边给阮清把脉,又看看舌苔“嗯,这个孩子脉细略数,苔薄白,气血亏损,心神失养,忧虑胆怯,没有大碍,需静养,我给配点安神补血的药,吃两剂就可。”李大夫摸摸胡须说。
一家人也大致听明白了,简单说就是受了惊吓!需休息,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