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岭摩崖寺,须眉皆白、慈眉善目的智德大师一早,功课未做,就吩咐小沙弥,“元易,有贵客将至山门,你去请来。”“智泰师弟,烹茶待客!”
一胖和尚乐呵呵的过来,“贵客?师兄最近贵客比较多啊!”
自从‘凤女’出世,山门频繁被隐士高人造访。这个胖和尚智泰自己也是安奈不住好奇,偷偷出去看过呢!
不过,对于‘凤女’,不仅是邋遢老道,他也是没什么感觉,回来跟智德大师说,智德大师神秘的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见既是未见,未见既是见。”
智泰和尚糊涂了,他到底见到了还是没见到?嘟哝了句,“师兄就是喜欢糊弄人。”
今日一大早的就见师兄扫榻以待,以前也没有见这么隆重过。好吧!烹茶就烹茶。
胖和尚亲自取后山清泉水,燃了竹炭绿泥炉,把崖上采下的紫玉袍茶叶备上。
不一会儿,小沙弥元易领了一位须发花白的麻衣老者和一绿衣小童进入禅房。智德大师迎上前合十见礼,“阿弥陀佛!施主远来,请上座!”
“智德大师请!”麻衣老者也同样合十见礼,相互谦让了句后,和智德大师牵手落座。
绿衣小童斯斯文文,柔柔喏喏的坐于其后。小沙弥元易看他可爱,也给摆了茶桌,上了素饼糕点,招呼小童吃用。
智泰的茶水刚开,加入一些盐到水中调味。当二沸时,舀出一瓢开水备用,以竹夹在锅中心搅打后将茶末从中心倒进去。稍后锅中的茶水鼓浪若奔涛溅沫,为三沸,此时将刚才舀出来的那瓢水再倒进锅里,一锅茶场就煮好了。
智泰将煮好了的茶汤舀进几只碗里,给智德大师和客人奉上,连小童也上了一碗。
“呵呵!老夫向往紫玉袍已久,今日得偿所愿!”麻衣老者端起茶碗,高兴的说。
紫玉袍是摩崖岭崖壁的一棵野茶树所产,色泽淡紫披银毫,每年清明前后采茶二十天,只能得二两紫玉袍。采摘时要凌空飞渡,全寺就四人可以采到。可想它的珍贵。
“施主请!”智德大师也兴致颇高的端起茶碗。
闻其味清新淡雅,隐隐有花香,观汤色黄绿明亮、茶香醇厚、叶底淡紫透碧,入口初感涩涩,数秒间甜润之感突由舌根萌发,回味无穷,真为人间仙品。
用茶毕,二位进入正题,“敢问施主,不辞千里,访老衲于深山,所为何来?”
“智德大师,百年之期即将到来了。老夫为何而来?相信不用明言吧!”麻衣老者手指指天,口中直言。
胖和尚智泰旁边听的一脸懵!抬头看天,晴天朗日。到底这二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难道认识即是不认识?不认识即是认识?
“阿弥陀佛!老衲非是无感,前段时间,天象有所示,想来百年之期又将到来。如今天下一盘散沙,想聚一力而不得。万千生灵即将涂炭,于心有哀哉!日夜不得安眠。”智德大师颜面晦暗,沉痛之情溢于言表。
“如若凤女出世,是否可以减轻灾难的损耗?”麻衣老者问。
“凤女临世,自是有吉相对冲,但自上次凤星一现而后隐,不知道何处可寻?施主是说……?”智德大师眼露希翼。
麻衣老者点点头。“老夫就是为此而来。三日后姬长风会携倾城公主来进香,到时候,我们就。。。。。。”二人俯首贴耳,小声密谋。
智泰旁边看看,又转过头去,心道“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了,我还不乐意听呢!”
果然,三日后,姬长风携带倾城公主来到摩崖寺进香。姬长风刚过而立,面白目秀,凤眼狭长,玉冠束发,身着银色锦缎长袍,显得肩宽腰窄,通身气派儒雅风流。
倾城公主只有七岁,身量偏高,着浅粉色宫装,低着头乖巧的跟着姬长风后面。两个三十多岁的嬷嬷服侍前后。
胖和尚智泰全程接待。陪同二位贵人拜佛讲道。
摩崖寺是大乘佛教,供奉观音、文殊、普贤、地藏四位菩萨。象征愿力的是地藏王菩萨;象征实践的是普贤菩萨;象征智慧的是文殊菩萨;象征慈悲的是观世音菩萨。他们都是慈航普度,助佛弘化而担当重任的法身大士,示现教化四种理想的人格,即:愿、行、智、悲。
四重殿宇供奉一一拜过,姬长风携倾城公主求见智德大师,智泰和尚道,“施主远道而来,奉香敬佛,想来已经疲惫。鄙寺已经安排了斋菜和禅房供施主稍稍休息。待午后听智德师兄说法,如何?”
“长风听智泰大师安排!”姬长风和倾城公主跟随带路的沙弥去了休息的小院。
倾城公主自被劫以后,刁蛮狠戾的脾气有所收敛,回到姬长风的地盘上,更是被狠狠的管教过,每日跟不同教习师傅学习,辛苦的紧。
她听说上山进香,犹如出了牢笼,心里自是欢喜。今日出发前,再次被姬长风叮嘱过,倾城频频点头,莫不听从。
来到小院,斋菜已经备好。倾城一看就是青菜豆腐,一碗米饭。刚想叫嚷,看看姬长风的板着脸色,又强行止住。勉强用了半碗米饭后就在余嬷嬷陪护下午睡去了。这边姬长风也草草用了饭,回房间休息。
后山,一草庐里,一只白色小蚂蚁爬上一片树叶。树叶被一麻衣老人捡起放在一片细沙上,蚂蚁爬啊爬啊,就是爬不出叶片。
老人取了碗水,用头上发簪搅了搅,把水浇在沙子上,水激起树叶飘动,随着水流动打转,小蚂蚁更是焦急如置热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