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缺的不是能力,不是手段,而是身份,背景,这在他上位不到三个月后就知道了,毕竟委员会权力提高就等于削减了他的权力,而这一切的目的就是马格斯在防着他。
从那时起,他心就凉了,只是没有现在凉的这么晶晶,这么亮!
正在思考接下来如何为自己争取到更多好处,然后避开这个漩涡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最后一次查房之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不会有人进入房间里,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作为一名受了伤的老人应该得到人们的体谅,以及尊重。
他有些不悦的尽量控制着还有知觉的半边身体扬着头看向门口,霎时间一股酸爽的感觉遍布全身,就连那边没有了知觉的身体,此时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杜林!
见鬼,他怎么来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杜林就抢先一步开腔,“听说你恢复的不错,正好今天有空路过这边,我就过来看看。”,他走到病床边上,随手把提着的果篮放在了一遍,“水果很新鲜,我顺便买了一些”,他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的侄孙,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块钱,夹在食指和中指以及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宛如一个状,“去买包烟。”
侄孙看了一眼鲍沃斯,鲍沃斯一言不发,他从杜林的手上接过钱,跑了出去。
很显然,这是让他滚蛋。
等着孩子离开后,杜林找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一旁,他翘着腿,摘掉了帽子轻轻的放在膝盖上,“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快,这是一件好事,当时看见你掉下去的时候我真的吓坏了,好在你没有出事,鲍沃斯。”
鲍沃斯咽了一口唾沫,他突然间觉得杜林可能才是最合适,最优潜力成为一名真正的政客,甚至是政治家。
他不要脸的程度让他拥有了别人难以媲美的优势,明明就是被他推下去的,现在他却可以把自己变成一个旁观者在这里为自己的康复感叹。
鲍沃斯突然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和嘲笑,还有一丝丝失败者的不甘,“好了,杜林,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果你来看我现在的惨样,那么你赢了,如果你有其他事,我们应该谈谈正事,比如说解决我们之间的分歧。”
他这是在暗指杜林把他推下去,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件事背后的交易,暗示杜林如果想要封住他的嘴,就拿出一些好处来。
杜林当然听得懂,但他没有顺着鲍沃斯的话去说。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香烟,鲍沃斯皱了皱眉头,干净整洁已经飘荡着消毒水的病房真的非常舒适,他不喜欢烟味破坏了这份舒适。
可是他又没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也相信即便他开口,杜林也不会卖这个面子给他,因为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家伙叫杜林。
杜林点着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笑着说起了最近的一些“趣闻”。
“最近一段时间你在医院里,大家都很想你,老楼里来流传着一些有关于你的闲话”,他弹了弹烟灰,笑了两声,“你说有没有意思,有人说你从楼上摔下来并不是因为你不小心,而是人为的,理由还说的有模有样”
“说是新党作为帝国第一大党在一定程度上本身就代表了帝国,新党领袖比库巴尔先生更像是帝国的君王,一些境外敌对势力买通了一些人,制造了这起事故,在打压新党和帝国颜面的同时,也为了推动一个深藏在新党内的重要人士上位”
鲍沃斯的心脏猛然间剧烈的跳动了两下,他嘴里发苦,一路苦到心里面,要不要玩的这么大?
把国内境外的人都牵扯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玩多大?
如果可以选择,他再也不想看见杜林,但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林轻轻点了点头,“瞧,我都被赶出来了。”
他把烟头丢在地上,抬起脚尖碾了碾,“多活动有益于身体恢复,我只是路过,祝你早日康复,鲍沃斯先生!”,他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去,恰巧侄孙推开了房间,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杜林离开。
鲍沃斯叹了一口气,杜林实际上已经把话说的非常明白了,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存在杜林这种人吗?
他有着令人震惊的年轻,却比任何一个老头子都还要可怕,就好像是他天生就掌握了很多知识,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还是说神会偏爱某些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和杜林差不多大小的侄孙,摇了摇头,“我感觉不太好,帮我叫医生,另外把电话拿来。”
很快,两则消息开始流传,第一则消息是鲍沃斯的身体恢复情况非常的缓慢,虽然他已经苏醒过来,可是医生说他最少需要两到四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第二件事,鲍沃斯“听说”有人在外面传闲话,说他摔下来是被人害的,害他的那个人好像还涉嫌里通外国,想要借助这次机会获得更多的权力。
两件看似没有太大联系,相信的人也不多,可是有些人却感觉到更加的棘手起来。
没错,就是霍姆斯。
杜林已经退出新党,其他人又不具备竞争可能,加上有小道消息称国家安全委员会已经去伍德兰特州调查政要参与土神教,买卖帝国机密情报的事情,几乎一夜之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霍姆斯。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有分辨是非的基本能力,但是这件事的本身就像是霍姆斯之前考虑的那样以及他做的那样,不需要把假的变成真的,只要在短时间里形成了轰动的舆论浪潮就足够了。
假的东西就是假的东西,它到死都不能变成真的,可社会和舆论,却有被蒙骗的可能。
毕竟,这些骗人的鬼话,往往都是那些具有公信力的官方渠道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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