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一盆冷水浇灌几人身上,和着冷冽的西北风,三姐妹浑身结了冰一样僵硬在原地。
曲三宁不得不承认,小妹说的非常有道理,莫说老爹不信,就是刚刚她自己听见也有所怀疑。毕竟这事情太突然,太不可思议。曲飒瞧瞧几人,又道:“若捅到刘桃花那里,你觉得她会承认?我看到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把我们埋汰的抬不起头是真的。”
一席话,三姐妹沉默。
“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算啦?”曲三宁不甘道。
“算了?”曲飒冷笑,眼睛直直的望向远方。这天,寒的让人打颤,这风,冷的钻心刺骨,可姐妹三人却觉得,小妹周身散发的寒气比这空气还要冰冷。
她们知道,小妹自幼性情清冷,对家里人甚至有些冷漠,尤其是最近大病一场,更是没给过谁笑脸。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们觉得,眼前的小妹和数日前的小妹,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人?
这感觉,实在太诡异!
曲二顺眨眨眼回神,“还没问小五,好端端的,怎么就想起来偷听刘桃花和刘婆子讲话?”
这话她之前就想问,然而曲三宁情绪激动骂了半路,惹的她怒火冲天,便没顾上。
怎么想起的?说起来也是电光火石之间的记忆。前世,曲飒虽然和姐妹亲人断绝来往,但刘桃花寻过她两次,第一次带着成年的曲啸天,第二次则领着一个陌生男人,当然两次的目的除了钱还是钱。
那男人和曲啸天酷似,刘桃花介绍说他是曲啸天的一个什么表舅。当时曲飒便笑了,听说过外甥似舅,没听说过像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舅的。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曲飒当时懒得想,只命几个五大三粗保安将其架了出去。
现在想来,那男人应该是曲啸天的生父无疑。根据刘桃花所言,这男人此时应该在某个监狱里蹲着。
“就是觉得奇怪。”静默须臾的曲飒轻道:“又不是至亲姑侄,犯得着这样亲近?逢年过节也就算了,平时还跑那么勤……十趟有九趟掂着东西,我看她对自己老娘都没那么好,反常即为妖,所以我觉得古怪,这次又恰巧是个机会。”
前世发生的事儿根本没法说,曲飒只有从现有的情况分析,好在合情合理,刘桃花在她们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她们更容易信服。
姐妹几个边说边走,快到村口时意见达成一致,在没确凿的证据之前,她们绝不轻易开口。另外,等过了年,大姐来走亲戚时,她们一定如实告知。曲大婉嫁到小李庄,行动方便,到时候由她想法子找人去刘桃花的娘家,刘家沟转转,说不定真能发现什么。
原本曲二顺打算明天就动身去刘家沟,可明天是年初一,她没理由跑远,而刘家沟距离柳家堡几十里,在这个年代,轻易不能走到的。这也是自打刘桃花嫁到曲家,她们姐妹从未到其娘家去过的原因之一。
商议完毕,姐妹四人面色沉静的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