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婉这才回神,对曲飒连声责备,这丫头,怎么能那样和爹说话?还,还说那样的话!她让她过来劝爹吃饭的,不是给他气受的!
“怪我咯?我让刘桃花偷汉子的?我让刘桃花背着他生野种的?我让刘桃花卷款逃跑的?”曲飒语若炮仗,明着反驳曲大婉,实际上是说给屋里的老汉听,“自己眼瞎心瞎,出了事儿怪这个怪那个,真是好本事!若真有气性,明天就去刘家沟闹,闹的人尽皆知,就算那贱妇有天回娘家,也没处落脚!闹完刘家沟就闹子集镇,闹的王金蕊那家子不得安生,让他们将来见刘桃花一次打一次!闹完还不够,接着去王家铺,让快要入土的老婆子睁大眼睛瞧瞧,什么叫做报应!她把我们家当泥人捏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该风水轮流转,让我们捏一捏……”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曲飒饭没吃一口直接回屋挺床上,任由姐姐们在旁边叽叽喳喳,或批评她,或劝慰她,只当没听见。
此时她脑子全是刚才与曲安国对峙的情形,原本她以为经过此事,老汉会明白一些事理,看样子,是她高估。她和他果然不对头,人家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她一定是她爹上辈子的仇人。
思绪乱哄哄,直到半夜才入眠。
第二天早上,曲飒被曲四静从被窝里拖出来吃早饭时,很惊讶的看见曲安国在座,一时很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曲安国头都没抬,一口气吃了四个窝窝,又喝两大碗红薯干片汤才作罢。
抹抹嘴,起身甩道:“我去刘家沟了。”
曲二顺碗一撂跟着起身,接着是除了曲飒之外的所有姐姐。
曲四静仍然在家看孩子,临出发前曲大婉盯着曲飒不悦道:“你出的主意,你不去?”
曲安国脚步一顿,而后继续背手向前走,曲飒长舒一口气跟上,“自然要去的,否则你们这一群笨蛋都不知道怎么闹。”
这话表面难听,实际上却饱含关切,一家子都能分辨出来,谁也没说什么。
中午之前,浩浩荡荡的父女大部队抵达刘家沟,刚一进村儿,曲三宁和曲二顺便一边走一边吼,别管内容如何,吸引人才是关键。
一行人抵达刘宅时,身后已经跟了几十个村民。
曲二顺和曲三宁上前,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刘桃花的恶行重复一遍,而后说到重点,当众人听说那毒妇带着曲家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业逃之夭夭了,纷纷惊呼。
我的老天爷,近两千块钱!这,这搁谁家也不是个小数目,断人钱财等于杀人父母,这下刘家真是摊上大事了。
曲飒上前,什么也不说,干脆直接的让刘母以及刘家兄弟还钱,刘家人一时惊慌错乱,那么一大笔钱他们哪儿弄去?再说,就是有,他们也不可能给!事情是真是假他们还不清楚,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刘桃花造的孽,凭什么他们来还?
“不还?”曲飒眨眨眼,冲姐姐们道:“那就给我砸!直到砸够一千六百四十八块为止!”
命令一下,曲安国第一个冲进去,在刘母的小院儿里追鸡赶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