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和凌宇书到镇上之后,还是先去了广济堂卖蝉蜕,眼看着暑天就要过去了,村周围的蝉蜕也几乎被凌宇书白天黑夜的给收集完了,这次估计是最后一次卖蝉蜕了。
这次收集的比较少,只有三斤四两。不过凌宇书拿着三百四十文钱,仍然笑的见牙不见眼,并没有因为没有上次的多而沮丧。
接着两人往福满楼走去。这次来的时候和上次差不多,也正是陈老板验货的时候。
路过福满楼前门脸的时候,听到大堂里传出来的声音,姐弟俩都不由停下了脚步。
只听里面一个男声嫌弃的说:“六子你看这桌椅你是怎么擦的?满桌子还都是水呢,还有这个,你看这上面都是油,你当福满楼是善堂啊,白给你饭吃。”
这声音凌兰记得,就是上次他们来,说他们是穷鬼的伙计。
六子很不愤,但又不敢直接反驳那个伙计:“大牛哥,你不要光说我吗,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活计,做不好掌柜的是要连咱们两个一起骂的。”
叫大牛的伙计更来劲儿了:“六子,你行啊,如今都敢给我顶嘴了,还记得你刚来时巴结我的样子吗?废什么话,赶紧给我干,在掌柜的来之前,都给我干完,否则掌柜的不满意,我拿你是问。”
里面再也说话声传来了。只有水洗抹布的声音和挪动板凳的声音。
见凌宇书要冲进去,凌兰拉着他赶紧悄无声息的走了。
通往福满楼后门的小巷里,凌宇书不解的问凌兰:“姐,你拉住我干什么,你没听到那个大牛在欺负六子哥吗?”
凌兰用手指头戳他的小脑袋,说:“你做事太冲动,你冲进去能做什么,能替六子哥打那个大牛一顿还是怎么地?你这样做不但帮不了六子哥,说不定还害得他丢了活计。”
“那怎么办,六子哥是好人,难道只能看着他被人欺负,我们什么也不做。”凌宇书有些沮丧。
凌兰没说话,能怎么办?他们人微言轻,在福满楼也说不上话,能做什么呢?
眼看着福满楼后院到了,透过送货的一颗颗人头,看到陈老板笑容满面的脸,凌宇书拉住凌兰的袖子说:“姐,要不我们跟陈老板说说吧?”
凌兰觉得不妥,他们和陈老板的关系深浅且不说。只说那大牛却是陈老板的远房亲戚,告人家亲戚的状,就算陈老板不喜他那个亲戚,对于告状之人的态度也不会见得多好。
“姐,你说行不行?”见凌兰不说话,凌宇书扯着她的袖子晃了晃。
“那你说应该怎么跟陈老板说?”凌兰有意把问题丢给他。
“就说那个大牛故意欺负六子哥,所有的活都让他干,那个大牛什么也不干,只会用嘴说。”凌宇书想了想说。
凌兰摇了摇头:“这样的事,陈老板未必不知道,陈老板作为老板,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只要福满楼前面大堂不出现问题,老板才不会在乎谁干的多,谁干的少呢。”
“那……”凌宇书还想再为六子争一争,凌兰打断了他。
“好了,这件事你不要管,待会儿陈老板收货的时候你不要多嘴,知道吗?”
生怕等会儿凌宇书一时小孩子脾气多嘴,见他点头答应,凌兰才带着他往前走。
酒楼饭店的菜品,为保新鲜是每日都要进货的,前面送货的人与上次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