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沈良,多谢公子与姑娘的救命之恩。”男子起身朝沈玉潇和白玉行礼。
白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玉潇一脸痴汉样。
看着他的脸,沈玉潇恨不能一巴掌拍过去。
她扭头看向沈良,冰冷的神色中露出一丝疑惑。
“沈良?”沈玉潇将沈良的名字重复了一遍,只觉得十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很快她就想了起来,他是先帝时期的一名举人,如今皇位上的那个人曾经调查过他。
还说他过于刚直不愿意为他所用,只是这和沈约又有什么关系?
沈玉潇再度疑惑起来,她看向沈良:“你也不必谢我,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说你和沈约是敌人,觉得你还有用。”
“沈约?你也与沈约有仇?”沈良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神色十分坚定。
沈玉潇点头,想起往日种种她恨不得立马将沈约抽筋扒皮!
不过她却没有透露给沈良,只冷声道:“这与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明白,是因为你恨沈约,所以才捡回一条命的。”
“沈约那个畜生,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的!”沈良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我本是先帝在时考上的举人,来京城想要继续赶考,早日有个功名。
家中母亲不放心我独自一人,便让妻女也跟着来了,小女身性闲不住,初来京城新奇就偷溜出府闲逛,谁知竟遇见沈约,还被沈约瞧上了。
沈约当日就派人上门说要让我女儿做妾,我给拒绝了,怕小女害怕我也没告诉她。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一日小女又偷溜了出去。
刚好遇见喝醉的沈约,沈约想要强上我女儿,我女儿反抗无果,反而惹怒了沈约,最后被他生生折磨死了。
沈约为了不让消息传开,竟然将我的妻子和仆人都杀死了,还让人写信去我老家,报信说我在路上遇上流匪,一家被流匪所害。”
那日若不是他临时有事除了趟门,只怕是已经在阴曹地府与家人团聚了。
他的女儿死的时候不过十四岁,刚及笄还未说亲呢。
思及此,沈良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将自己如何侥幸逃脱被灭口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玉潇立马了然:“不过你还是没有瞒过沈约对吗?”
沈良点头:“我回去看到沈约在灭口,就躲在暗处,待他离开后才出现,谁知他疑心病太重,竟然去而复返,我和他遇了个正着。
好在我反应快,还是跑了,在京城躲了几天,等到他以为我已经出城,我才乔装逃了出来,出城后我见没有官兵以为已经安全,就卸下了乔装,谁知他竟然差人扮作土匪,我刚一换妆,就被人拦住。”
见沈良情真意切的样子,沈玉潇知道他没有说谎,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只要你愿意听我的,我就替你报仇。”
“我凭什么听你的?”沈良看了眼沈玉潇,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而是沈玉潇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她不过就是个十几岁小姑娘。
他一个举人尚且拿沈约没有办法,一个小姑娘能如何?
“你现在别无选择不是吗?”沈玉潇完全明白沈良心里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地道,“凭你自己的能力,连逃脱沈约的追杀都困难,更遑论报仇。”
沈良低头,没有说话,还是不愿意相信沈玉潇一个姑娘能做成事情。
“你想要报仇,只能比沈约站得更高,只有势力压到了沈约,你才能堂而皇之的报仇,否则,你根本伤害不了沈约的根本。”沈玉潇冷冷开口,语气如六月寒冰。
让人不寒而栗,“我的确没有本事让你报仇,但是我可以让你先帮你谋个官职。”
她说着拿出了一副金钗,“你若是信我,这个就算是我给你的诚意。”
她还是沈青阳的时候不止一次替沈家和那个人出面,对于买卖官职的流程她自然再清楚不过。
好在她从墓中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否则可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沈良看到金钗的一刻就知道了沈玉潇的意思,也对沈玉潇有了改观。
买卖官爵这样的事情,被一个女子说了出来,而且还是如此气定神闲,这着实超出了沈良的预料。
看着这样的沈玉潇,沈良觉得或许这真的是上苍给他的机会。
至于买卖官爵,他以前就听说过,只要有钱知道渠道,就能成事。
他相信沈玉潇能说出来,自然可以做到,他再度朝沈玉潇行礼:“只要能替我家人报仇,沈良感激不尽,以后唯小姐之命是从。”
沈玉潇点头:“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官职肯定没有问题,至于你能不能靠自己爬到沈约头上,就看你自己了。”
两人交谈间,白玉一反常态的安静。
瑞雪在外面坐着,里面的话她也能听到,见沈玉潇在和沈良交谈,她一直未曾看开口,待两人谈完,她方才探头进来:“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
“随意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吧。”沈玉潇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