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见状连忙上前来,朝着林由和徐庆道:“小的送您二位出去,大人请。”
看着沈良的样子,两人也不好多留,转身离去。
张林得知沈良未出事,还传出了流匪伤人的流言,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掌事在一旁候着,得知林由和徐庆去了沈府,又着急起来:“大人,林由和徐庆两人去了沈府,肯定是去拿账本的。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张林冷哼了一声,气不打一处来,“沈良没死,我们就已经输了,何况如今流言四起,沈良叫林由和徐庆去,摆明了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要把账本给他们。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动手,明天账本的事情一出,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事情是咱们干的吗?”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掌事缩了缩脖子,在张林身旁问道。
张林揉着有些疼痛额头没有说话,如今的情况,若是传言没有出来,皇上还有可能不追究,可是如今……
他叹息了一声,朝掌事摆摆手:“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大人……”掌事担忧地看了眼张林,见张林神色不对,更加紧张了。
“出去!”张林直接下令。
掌事不便多说,只好退下。看着兵部的陈设,张林叹息了一声,当初齐王兵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当初他违背了齐王的意思,方才换来这些日子的苟延残喘,如今也该还上了。
次日一早,林由和徐庆一同呈上账本,状告张林谎报战中伤亡情况,骗取朝廷军饷,一应物证俱全,共计白银二十万两。
李明德当场发怒,革去了张林职务收押在大理寺,查明真相后即刻处决。
“沈大人呢,朕记得此事分明是由沈良所办呀?”沈良重伤之事李明德自然知晓,如此提起不过是想装一番慰问大臣的仁义罢了。
“昨夜沈大人遭劫匪追杀,身受重伤如今正在府中养伤呢。昨夜,沈大人担心此事耽搁,还特招臣等前去取了账本。”林由和徐庆都是李明德亲自提拔的人,一看他的样子便知他在想什么,立马配合起来。
李明德不动声色地给了林由和徐庆一个赞赏的眼神,故作沉痛道:“有卿如此是朕的荣幸,来人,传御医去给沈卿看诊,务必要让沈卿尽快痊愈。”
“皇上圣明。”顿时朝堂众人齐齐跪下。
戏演完了,自然要落幕,李明德免了众人礼,又问道:“众卿可还有事启奏?”
见没人开口,李明德给刘全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太监开始传唱:“退朝”
林由和徐庆下朝后再次去了沈良处,沈良看见两人前来,作出一副虚弱的样子:“两位怎么来了,请恕本官不能好好招待了。”
话虽如此说,沈良还是让沈含带着丫鬟给两人奉了茶。
“我们来看看你,账本已经给皇上了,张大人……不,应该说张林已经被革职关押了。”林由笑着开口,“而且皇上还特意夸奖了你,正让人带御医前来看望大人呢,这回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是啊,大人此番立下如此功劳,伤好定然会有封赏,下官再此先恭贺大人了。”徐庆也跟着道。
沈良勉强笑了笑:“哪里算什么功劳,不过是发现问题罢了,两位大人和我一起日夜辛苦,也是不易呢。”
“大人客气了。”两人连忙笑着推辞,林由打量了一番沈良的房间,略微皱眉。
看到他的神情,沈良笑着道:“林大人这是有何疑问吗?”
“沈大人家中就自己一个人吗?”林由看着沈良试探着问道,这话自然是替他身后的人问的。
沈良也知道必然是皇帝让他前来打探情况,虚弱地笑了笑:“倒也不是,唯有一个女儿,住在后院。正是待嫁的年纪,不便出来见客,还望二位见谅。”
闻言两人都有些震惊,没有想到偌大个沈府竟然只有两个主子居住,徐庆忍不住多嘴问道:“大人就没有妻妾吗?”
“妻子不幸在来京城的路上去了,至于妾室……”沈良摇了摇头,“昔年我在青州平定匪乱,过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哪有能力养妾室呢。”
两人想到陛下对沈良的看中,瞬间了然,如今已经有了一个沈约从龙有功,又有女在宫中,地位如日中天,陛下也实在不需要另一个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