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潇不太适应白玉的转变,也不知该如何接话,索性没有说话,白玉又道,“你难道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
沈玉潇仍旧没开口,白玉无奈,只好作罢:“娘子,这么多日不见,你就不想为夫吗?”
见白玉恢复了一贯作风,沈玉潇方才松了口气,轻声道了句“无聊”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沈玉潇的背影,白玉无奈地叹息。忽地,树叶一阵响动,白玉立马紧张起来:“谁?”
半晌没等到回答,他才放下心来,沈玉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并不知道这一幕。
白玉心中却清楚,只怕那些找他的人就要到了,他此次躲不掉。
他垂眸,胡乱闲逛,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沈玉潇院外,看着沈玉潇曼妙的身影印在窗户上,白玉勾起了嘴角。
几日后,张林的事情便被审理清楚了,其实也不算审理清楚,因为沈良的证据准备得很是充足,只需汇总即可。
可饶是如此,大理寺也是用了几日时间才将一切弄清楚,毕竟数目加在一起实在太过惊人。
查清楚后,大理寺立马禀告了李明德,李明德看着账本上触目惊心的总额,当即下令搜查张林府邸和兵部府衙。
一圈搜查全是一无所获,大理寺连夜逼问张林,却只得出银子已经被花的结果。
李明德勃然大怒,张林从前是齐王的人,这银子花在何处自然一目了然。当初自己得意部下被除去的事情李明德还记忆犹新。
他们不仅冒领了本属于他的功劳,竟然还从中获得了如此多的利润,这让他如何能忍。
李明德将大理寺的呈奏看完,直接道:“庶人张林虚报战功,欺君罔上罪不可恕,纵有功在身,亦不可轻饶,特判斩首示众,家中族人奴仆一律发配边疆,贬为罪奴。”
李明德一句纵有功在身,亦不可轻饶一下子就将替张林求情的路给堵死了。
罪奴和奴差了一个字,地位却是天壤之别,奴隶若是运气好遇到好主子,说不定还有个好出路。可罪奴不同,罪奴纵使被人买走,子子孙孙也只能是罪奴,除非得皇帝特赦。
可罪奴连皇帝的面都接触不到,如何能让皇帝特赦。张林彻底倒台,众人惋惜不已,不过更令人关注的是张林的位置空了出来,该由和人接替。
李明德刚说完对张林的处置,就立马有人站了出来,行礼道:“陛下,兵部尚书一职有节制调理天下兵马之权,至关重要,断不可空缺,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了人选?”
“是啊,陛下,兵部尚书一职不可无人,还请陛下早做决断。”有了一个人开口,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
他们各怀鬼胎,却也并非真的想得到皇帝的答案,不过是试探一番罢了。
李明德的眼神从众人身上闪过,开口之人心虚不已,他将一切看在眼底,这才淡淡地道:“此事朕心中早有决断,众卿不必再说,静候朕公布结果就是。”
“陛下……”有人还想再劝说,没等他说完李明德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如此态度,既然已经有了决断,却又迟迟不说,唯一的可能是此人不在朝堂之上,不在朝堂之上,又是兵部要职的,他们能想到的也只有沈良一人。
众人立马猜测起来,也不由得议论纷纷,一时间京中流言也是四起。
不过沈良却是不甚在意流言,当他听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几日后,因为整日同沈玉潇在一起磨炼意志,他已经沉稳了不少。
这个消息对沈良而言,早已没了起初的诱惑力,他不在意地笑了笑,刚好沈玉潇前来看他,见他如此气定神闲,心中也安心了不少:“你也该准备伤愈了。”
“痊愈吗?”
沈玉潇点头,沈良不由得皱眉,沈玉潇问道:“你在朝堂上可有碰到过沈约?”
“没有。”沈良摇头,提到沈约,他神情变得有些难看,若是一两次还可以是巧合,不过他几次上朝都未曾见过沈约,这便不是巧合了。
沈玉潇看着沈良的样子,淡淡地解释道:“皇贵妃入宫后沈约便被派去京城外巡视去了,若是沈约在京中,皇上行事可不会如此便利,你更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立足于官场。”
“皇上刻意支开了沈约?”沈良皱眉看向沈玉潇,试探着问道,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到旁的解释。